她坐起,不认为自己有那么缺觉跟心大,那香绝对有问题,把她迷晕绝对没安好心。
随即她心里陡然沉了下去,身边没有人,赵持筠不在屋里。
发生了什么?
走了?
甘浔惊恐万状,鞋也没穿地下床,往房门口外跑。
她在这个瞬间就后悔了。
为什么要推动这一切?
拉开单薄的房间门,正欲哭无泪时,看见赵持筠跟李姝棠站在不远处,脸色严肃地隐忍地谈着些什么,又齐齐向她看来。
目光先在她的脸上,再落到她的脚上。
甘浔顾不上尴尬,定定地看着赵持筠,兀自平复着。
赵持筠面无表情后先笑了,开口哄:“我不曾走,只是见你睡得香不忍喊你,去穿鞋。”
甘浔真服了自己,怎么睡得着的,还香,赵持筠起床她都一点感觉都没有!
从她们的表情跟表现,甘浔已经判断出情况了。
只是不敢提。
彭大师出现,毫无同情地跟她们说,一切都是天意,既来之,则安之。
又是这句话。
她没提收费的事,甘浔也觉得现在说不合时宜,于是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连赵持筠的手都没牵了。
李姝棠昨天说得对,要回去时的遗憾和愧疚是一回事,发现回不去了,又是另一回事了。
甘浔还能想到,早上她开门的那一刹,赵持筠的表情,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凝重。
她们离开时,乌云遮住了山顶,狂风大作,雨丝开始缓缓飘落下来。
甘浔一直没怎么说话,赵持筠有些心不在焉,不过还是在路上牵住了甘浔的手。
她的手很凉,甘浔下意识握紧了,看向赵持筠时,看见她缺憾却又温柔珍视的目光。
甘浔的心终于落回原处。
于是顾得上社交了,跟李姝棠说,“我送你吧。”
李姝棠脚步匆匆地走在前头,头也不回,语气冷漠地拒绝,“我的司机会来接我。”
好嘛,一旦回不去,李姝棠就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李总了,有司机接送,跟她不是一路人。
甘浔能感受到她的不高兴,知道她情绪从哪来,也体谅,就默默地走开了。
坐进车子里,她才问赵持筠发生了什么,指示是什么样的。
赵持筠说路上再说,看了眼手机又改口:“姝棠让你单独去她车上一趟。”
甘浔谨慎:“会有危险吗?”
赵持筠轻笑,“她说有礼物给你。”
甘浔觉得李姝棠神神叨叨的,跟彭大师差不多了,但还是越过淅淅沥沥的雨幕,过去了。
开门,坐下。
“要给我什么?”
李姝棠从脚边拿给了她一个长条的圆柱黑包,甘浔小心地打开,“看上去是画筒。”
“嗯。”
甘浔继续拆着,“是那种价值连城的传世名画吗,转手可以卖个三五千万。”
李姝棠只是幽幽看她,心情很一般,没空骂人。
“如果你想要钱,放下,走人。”
“没有,我就问问。”
甘浔在腿上打开画卷,看见一个古代女子。
她满头钗环,身着华贵的广袖袍服,目光沉静,体态优雅地坐于亭上。
这幅画像根据一张照片描画下来的,摄影师站在湖边,往湖上的亭子里看,少女顾盼生姿,一派没吃过人间疾苦的尊容。
她说,“我记忆中的持筠,既不在了,送与你。”
甘浔目不转睛,最后小心收起来,“她在,只不过她有了新的成长。”
回到车上,赵持筠问她:“给了你什么?”
甘浔把东西递给她,好奇心变得很重,“不如你先跟我说说你们的事,说完你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