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赵持筠如果想过曾经的生活,一点问题也没有。
又怕赵持筠本人没想过,听了现她心思重,一点也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淡泊,会对她下头。
曾经她为前者遮遮掩掩。
后来现赵持筠解释和询问的点都没与物质条件挂钩,又开始怕后者。
本来以为都过去了,不知道赵持筠怎么突然想到这点。
她不说话,赵持筠拽了一下她的衣摆,让她弯下腰来。
闻见她身上舒爽的皂香,就猜到甘浔选了哪一款洗护产品,为之心神一漾。
甘浔单手撑在床边,倾身朝她去,回答问题,我没把你想成贪图荣华的人。只是想,就算不回镜国,你也应当过得更好,李姝棠刚好是媒介,你在她身边不会更差。
我看出她对你不是一般友情,你也对她很好,那么我的退出是当时最正确的选择。
我就很省心了,不用左想右想,自己跟自己耗,你们也都可以规划新的生活。
甘浔娓娓道来。
她不想装得伟大,说我当时跟你分手都是为了你好。占据道德高地。
不是的。
当时她的情绪真的不再适合恋爱,几乎病态地装模作样,而赵持筠跟李姝棠的过度接近又让她感到危机跟愤怒,她才下定决心。
现在呢?
现在我没想到,你规划的新生活是这样。
甘浔想跟她平视着聊:你起来说吧,不要蹲着。
这样能看清楚你的表情,甘浔,你有时候说的话跟眼睛里装的东西,不是一个意思。
我从前想必没少上当。
吃了好多亏。
第132章祝词
赵持筠说她以前没少上当的时候,声音几近自言自语,就像只说给她自己听的一样,有种自嘲的落寞。
仿佛一个聪明了一世的人,现被一件很简单的事情骗了,既好笑又彷徨。
更多的还是自责。
虽然用的事上当,但没有一点怨念。
她半蹲在甘浔面前,看上去像单膝跪地。
刚洗过澡的睫毛是湿润的,显得眼瞳朦胧,好像破碎又捡起的月光。
甘浔失神,脑子里面空白,心脏却一直很疼。
宛如在办公室加班一整个通宵后,猛然站起来伸展,僵硬的胸腔里撕扯出剧烈的不适。
疼痛中又带着恐慌。
赵持筠离开后,她加过5个通宵的班,平均每周一次,能替同事顶的时候,她都主动提出。
她开玩笑说她的猫走丢了,回去也没有什么事。
她觉得这个理由无懈可击,但不知道为什么,部门里所有人都知道她其实是失恋了。
有一次她站在茶水间外面的时候,听到别人在聊。
不是刻薄的语气,好奇里带一点同情,感慨说甘浔怎么还没有走出来啊,这么拼命。
有个上年纪的女同事说,不知道哪个男人这么优秀,把甘浔迷得神魂颠倒,分手了还惦记,臭男人一个也不配。
年轻一点的女同事诧异,说姐你还不知道啊,甘浔应该都不喜欢男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