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要流淌出来,把暗灰色的瞳仁洗刷得带了蓝调的光。
她愤愤道:如果真能回去,我就加酬金,倾尽所有,让大师把你也捎上。
甘浔猝不及防地笑起来,听上去大师像个开货车的。
赵持筠也笑起来,忍不住埋怨,你嘴里就没好话。
甘浔情不自禁地低头吻她,像躁动不安的蝉鸣渴望着一场酣畅淋漓的月光,躲过捕蝉人的围剿,借以重生。
吻势愈来愈凶,她们浸在彼此的情意里。
如果分隔两地,赵持筠以后会爱什么样的人?
自己呢,要用多久的时光去忘记一场蝉鸣和一汪体温。
她心里没有任何答案,只有重复和探寻,穷极良夜。
赵持筠于最后的最后,在她肩头咬了一口,不可谓之轻,是有痛感的,宣泄着暑气肆行的夏夜。
欢愉与痛觉之后,是平复下来的两颗心跳,无声地互诉爱意。
翌日,甘浔约了大师的时间,询问地址,却被告知在当天清早五点钟才会收到。
甘浔立即把截图给崔璨她妈妈,并打了电话过去,言下之意是这人是不是搞诈骗的,有没有非法索取过大笔财物。
这么神秘,他不是算命的,像逃亡的。
崔璨妈妈说这大师与她相识数载,人品贵重,绝没有甘浔担忧的事情。
多少人求着想见一面,还见不到呢,大师不是所有人都肯帮,万事凭借缘分。
是吗?甘浔想到了对方报价的度,跟干销售的一样。
崔璨妈妈额外给甘浔透露了个信息。
不出意外,地点多半在在镜山下的一个镇子里。
镜山就是崔璨原定初五要去爬却被大雪搅和的山,不高,足以俯瞰一城山河。
这镇子一半繁华,一半绕在山里,好在也不算很偏。
等到周末一早,甘浔五点的闹钟响起,她查看,果不其然,来的地址正是嵩下镇。
她们开始朝着一个未知的地方前进。
这条路像偶然,也像必然。
天色尚早,天边云阳悠然而升。高路很
好开,谨慎多疑的甘浔还是共享了位置,让崔璨跟唐思藤随时准备救援。
崔璨打来语音电话,带着刚醒的慵懒:放心吧,你俩今天回不来,我今晚就把我妈给送进去自,不让她再害人了。
甘浔被孝到了:你不说还好,一说我都不想去了。
一直安静的赵持筠附和道:我也不想去了。
那你俩回来,咱们晚上吃火锅去。崔璨的声音像又要睡过去了。
甘浔挂断。
不想去了?
我追的剧还没大结局呢,下个月的工作才商定,剧组跟书苑都需要我。年底,有本郡主玉手出镜的电影才可能上映,我们说好要去看的。你说,他要是今天就不让我走,今天就把我走回去,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