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既然这样,那就好调查了。
&esp;&esp;晏臻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开始仔细浏览柜子上的官籍。
&esp;&esp;首先,这二人身份不一般,显然不会是农户。
&esp;&esp;排除掉了农户,就相当于排除了整个武扬县八成的人。
&esp;&esp;工匠和奴籍也可以排除掉。
&esp;&esp;如此一来,就只剩下商人和士人了。
&esp;&esp;说干就干!
&esp;&esp;晏臻撸胳膊挽袖子,开始一册一册地翻查商人和士人的官籍。
&esp;&esp;就不信查不出来!
&esp;&esp;
&esp;&esp;年后,随着新春氛围的渐渐淡去,有些严肃的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esp;&esp;从这几日的考察来看,水渠传信的效果不错,这段时间宁贵妃一直保持着和傅家的联络,没有出什么意外。
&esp;&esp;傅彦也得知了一个重大的消息——
&esp;&esp;元兴帝准备在月底廷议二皇子勾结外邦谋反一事。
&esp;&esp;这个消息让傅彦感到颇为惊讶。
&esp;&esp;皇子意图刺杀君父,还是勾结了外邦人,传出去实在是太丢人。
&esp;&esp;一般来说,皇帝为了保全天家颜面,会选择暗中处理,明面上随便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把谋逆的皇子打发了就行。
&esp;&esp;不过这次元兴帝选择公开处理,对傅家来说未尝是坏事。
&esp;&esp;既然要对簿公堂,就可以更大限度地避免掩藏罪证的可能性。
&esp;&esp;只要能在群臣面前证明二皇子是被诬陷的,就有可能逆风翻盘。
&esp;&esp;从宁贵妃处,傅彦得知皇帝寿辰那天,西域进献的舞姬本在太极殿献舞。
&esp;&esp;当时正是宾客尽欢、席间热闹欢快之时,众臣推杯换盏,有几个豪放不羁的已经失态了。
&esp;&esp;突然,领头的那位舞姬在旋转到阶下的时候,袖口中亮出一把匕首,直冲着元兴帝的面门刺去。
&esp;&esp;元兴帝大惊失色,下意识掀翻了几案,朝着刺杀他的舞姬砸去。
&esp;&esp;刺杀本该成功,然而元兴帝年轻时也习过武,哪怕是年纪大了,也一直保持着强身健体的习惯,身手依旧敏捷。
&esp;&esp;以至于元兴帝在千钧一发之刻躲到旁边去,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刺。
&esp;&esp;说时迟那时快,御前侍卫们立刻将这名舞姬按在地上,绑了起来。
&esp;&esp;其余的舞姬,还有整个西域使团也都被看押起来,严格审查。
&esp;&esp;那名刺杀皇帝的舞姬据说是当场服毒自尽,至于西域使团里的其余人,傅彦暂且还不清楚。
&esp;&esp;宁贵妃透露说,有人曾在二皇子的寝宫中搜出了与西域舞姬互通往来的书信,其中明确地写着——
&esp;&esp;于次月天子寿宴伺机行刺,先付五百两为定,待事成,再付千两以酬。
&esp;&esp;信件上还盖有二皇子的私印,经过比对也确认无误。
&esp;&esp;更何况,负责调查此事的太子还在西域使团的临时住所内搜出了官银!
&esp;&esp;这些可不是普通的官银,而是出自尚宫局、每月按时按量发放给皇亲贵族的月银。
&esp;&esp;皇子们的月银与官员的俸银是分开的两个体系,这一点从银宝底部印着的编号就能看出来。
&esp;&esp;尚宫局发放出去的每一块银元宝都有属于自己的编号,不仅仅是为了方便管理,更是为了提防出现行贿的情况。
&esp;&esp;既然太子说,在西域使团的住所发现的官银出自二皇子的宫殿,那么只要证明二皇子的账目没有问题,就可以自证清白。
&esp;&esp;想到这,傅彦心中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
&esp;&esp;他连忙写了一封密信,让四喜深更半夜将其放在水渠里。
&esp;&esp;现在自己能做的都做了,只能祈祷宫里一切进行得顺利。
&esp;&esp;傅彦心情十分沉重地叹了口气。
&esp;&esp;作为外戚,傅家的处境其实不算如履薄冰。
&esp;&esp;毕竟傅家没有兵权,对皇帝的威胁也就没那么大。
&esp;&esp;不过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毕竟如今的大梁重文轻武,傅家百年氏族,在金陵城乃至整个大梁名声都是响当当的。
&esp;&esp;有些时候,声名犹胜千军万马。
&esp;&esp;这些日子宁贵妃也过得不怎么安生。
&esp;&esp;虽说有了水渠传信,她可以调动的人手更多了,可是人在宫中,还处处被无数双眼睛盯着,她也必须时刻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