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雨歇检查了一番针线盒子,还是谨慎了一点,留下了书跟盒子,只把里面的东西让人给鹿鸣意送了去。
至于这书——这几日萧雨歇有些急事要忙,索性将其收好,待自己忙完这一阵再细细检查。
“这是——”鹿鸣意见一堆绣线银针,不知道这沈三娘今日又在打什么主意。
蓝溪将东西放下,开始传话:“我们当家的说,李姑娘久居闺阁,一定很擅长做女红。正好这些日子当家有事忙,让把东西送来,给姑娘解闷儿。”
鹿鸣意哪里会弄这个?她的技术,还停留在小学的手工课上面。这闺阁里的刺绣,她连见都没见过。
解闷儿,她看这堆东西才是真的胸口发闷。
“这——蓝姑娘,当家的这是何意?”鹿鸣意小心翼翼地问,紫莹这方面应当是指望不上,实在不行,就找苏昭云取取经。
“当家的说,若姑娘实在不知做些什么,就随便绣个香囊也成。”
在女红中,荷包香囊一类,已经属于最基础的内容了,女儿做针线,第一个学的便是香囊。
可就是这个外人眼里看着最简单的物件,可算彻彻底底难住了鹿鸣意。
香囊长什么样?就是一个小布袋吗?两片是怎么接在一起才能保证里面的香料不会洒出来的?还有,收口出的抽绳是怎么弄?如何才能悬挂在身上?
鹿鸣意盯着那堆东西,足足愁了好几天。
但她心里明白,作为布庄的女儿,怎么可能不会做香囊,若是自己不交出一个满意的成果,那身份不就彻底露馅了吗?
可,她是真的不会。晚上抽卡太过激动,鹿鸣意第二天便起的晚了些,醒来时岁岁和萧雨歇已经起来在院中洗脸。
萧雨歇昨日洗沐完,便穿上了她拿的旧衣服,面料就是村里人常穿的细麻布,深蓝色被洗的有些旧。
鹿鸣意稍微比她高一些,因此萧雨歇穿在身上,稍微稍微有些宽松。
她将衣袖轻挽起一截,露出了略显细瘦的手腕。
原本有着泛红伤痕的位置,此刻颜色也变淡些,抹完药之后成为淡淡的青色。
萧雨歇低头,用手轻捧了些水湿面,眼睫也被沾湿些。
她洗完直起身来,便看到自己面前递过来一块布巾,
鹿鸣意非常自然地和她道,“擦擦。”
萧雨歇看了她一眼,接过来将脸上的水擦干净,才问道:“岁岁呢?”
“她说要和你一起做早饭,刚才去我屋里盛米和面了。”鹿鸣意道。
萧雨歇点头,将布巾放到原来的位置。
她们起来的时候,鹿鸣意的屋门还关着,岁岁见到便说不如早饭由她们来做。
鹿鸣意好奇问道:“阿九,你也要做?”
在原剧情里,萧雨歇可是从小就在宫里养着,对方应该完全不会做饭,更不用说还要用土灶和陶罐。
萧雨歇轻飘飘地瞥她一眼,道:“不是给你做的,只是陪岁岁。”
鹿鸣意:“……”
这个事实,她在心里清楚就好了,倒也不必说出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还会做饭吗?”
萧雨歇语气如常:“会做饭有问题?”
鹿鸣意立刻摇头:“没问题。”
说不定就是原剧情里没有写呢,实际上萧雨歇厨艺高超,鹿鸣意觉得她不能太小看对方。
萧雨歇这才嗯了一声,往灶房里面走去。
鹿鸣意没跟着,她在外面洗完脸,又扯了根门口的柳树枝刷了刷牙。
家家户户这个时候都正做着饭,烟囱里冒着烟,喊小孩子起床的声音,混着枝头叽叽喳喳的鸟鸣声,格外有生活气息。
家里现在食材还比较少,所以岁岁早上还是做的野菜饼,再煮些米粥。
鹿鸣意到灶房门口的时候,萧雨歇手上正端着面糊,准备烙饼,岁岁则在旁边洗米,准备煮米粥。
她站在门口,没有打扰,看着对方的动作。
无论是刚才的洗脸,还是现在的烙饼,明明很普通鸣常,但落在萧雨歇的身上,便添了一股韵味。
不急不缓,由内而外地散发出一种气质,矜贵又舒缓。
只是,鹿鸣意欣赏了会,实在看不下,对着萧雨歇道:“烙饼该翻面了,再不翻面就要糊掉了。”
她走到对方的旁边,便看到萧雨歇拿着木铲,碰了碰带着糊边的饼,想整个铲起来。
但是因为火候大了些,放的油也少,饼粘在里陶罐底部。
萧雨歇试了几次,没有铲起来,反倒碎地和岁岁煮的粥有一拼。
鹿鸣意实在忍不住笑,撤了两根柴火,把火搞地小一些后,才从她手上接过来铲子补救一番。
“没事,还差不多能吃,就是饼的颜色有点深罢了。”
萧雨歇:“……”
她昨日见过鹿鸣意做野菜饼,也把每一步怎么做记了下来,因此才准备做野菜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