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臂酸得抖,但想到银行卡里慢慢增加的数字,又咬牙坚持下来。
下班时,领班递过来一张皱巴巴的12o元现金“明天还来不?”
“来。”我接过钱,小心地塞进钱包。加上今天的,我已经攒了快两千了。
回家的公交车上,我盯着窗外呆。
路过一家珠宝店时,橱窗里的对戒在夕阳下闪着微光。
我摸了摸钱包,突然觉得,或许再干一周,就能买下那对最基础的银戒了。
推开门时,姐姐正在厨房炒菜。油烟机嗡嗡作响,盖过了我的脚步声。我从后面抱住她,把脸埋在她颈窝深吸一口气。
“脏死了,先去洗澡。”她用手肘轻轻推我,但嘴角微微上扬。
洗完澡出来,晚饭已经摆上桌。我们面对面坐着,她突然伸手碰了碰我掌心的红痕“疼吗?”
“还行。”我缩了缩手,“习惯了。”
她叹了口气,起身去拿了药膏。我乖乖伸出手,看着她小心翼翼地涂药。她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细小的阴影,眉头微微皱着。
“其实你不用…”她话说到一半又停住了。
“我想买点东西。”我打断她,“用自己的钱。”
她抬头看我“买什么?”
我张了张嘴,那句戒指在舌尖转了一圈,最终变成“还没想好。”
晚上躺在床上,姐姐靠在我怀里玩手机。我盯着她纤细的手指,想象戴上戒指会是什么样子。她似乎察觉到我的视线,抬头问“怎么了?”
“没什么。”我吻了吻她,“该睡了。”
黑暗中,我轻轻握住她的手,在无名指上比划了一下尺寸。
她迷迷糊地嗯了一声,往我怀里蹭了蹭。
我闭上眼,盘算着明天要不要去那家珠宝店问问价格。
第二天早上,我依旧起来继续干活,整个上班的时候,我都心不在焉,老是在想下班后的事。
终于等到下班了,我离开了市,径直走向了那家珠宝店。推门时,冷气混着淡淡的金属味扑面而来,让我这个满身汗味的打工仔有些局促。
“看看戒指。”我对柜台后的店员说,声音比想象中干涩。
最便宜的素圈银戒标价468元,内侧没有刻字,表面磨砂质感。我盯着看了很久,想象它套在姐姐纤细手指上的样子。
“要试试尺寸吗?”店员问。
我摇摇头,直接掏出现金“就这个,不用包装。”
回家的路上,我把小绒布盒塞进裤兜,手心不断冒汗。468元,相当于我几天的工钱了,却可能是我这辈子最奢侈的一次冲动。
推开门时,姐姐正在阳台晾衣服。
夕阳透过纱窗洒进来,给她镀了层金边。
我站在门口,突然不确定起来了,这算什么呢?
承诺?
束缚?
还是我自私的占有欲?
“站那儿干嘛?”她回头看我,手里还拿着件湿漉漉的T恤。
我走过去,裤兜里的绒布盒硌着大腿。她踮脚挂衣服时,我闻到她间淡淡的洗水香气,突然就下定了决心。
“给你。”我掏出盒子塞进她手里,没敢看她的表情,“用我自己的钱买的。”
她愣在原地,湿衣服滴滴答答在地上积了一小滩水。打开盒子的瞬间,她的睫毛剧烈颤动了几下,嘴唇微微张开。
“你知道送戒指是什么意思吗?”她声音很轻。
“知道。”我看着她,“就是…呃…你想的那个意思。”
阳台的风铃突然叮咚作响。她低头摩挲着那枚素圈,指腹一遍遍擦过磨砂表面。我紧张得能听见自己太阳穴突突跳动的声音。
“伸手。”她突然说。
我下意识伸出左手,她慢慢把戒指套进我的无名指。冰凉的金属触感让我浑身一颤。
“尺寸小了。”她轻笑,又把戒指摘下来,转而戴在自己右手无名指上,“正好。”
我盯着她手上那抹银光,喉咙紧“你…愿意…认真的?”
她没有直接回答,只是伸手抚上我的脸。戒指凉凉的触感贴着我烫的皮肤,像是一个温柔的烙印。
“傻子。”她眼眶红,“我们早就…不是吗?”
夕阳西沉,最后一缕金光掠过那枚小小的银戒。在这个寻常的傍晚,我们没人说爱这个字,因为那个素圈已经替我们说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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