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两个孩子的母亲便从村子里冲了出来,一把将他们拉回去。
“你们不要命了吗?”
“撞到了贵人,小心挨鞭子。”
她们低声着急地责备着,声音传进了孔丘的耳朵。他看着那两个妇人一边低头行礼,一边退回村里。
“……孔师。”
身旁的颜回轻声唤道。
除了颜回,后面还跟着不少人。
有人骑马,有人骑牛,也有人步行。
都是跟随孔丘一路走来的。
这也是那两个妇人如此惊慌的原因——在她们看来,有这么多人跟随的人,必定是极其尊贵的贵人。
而越是尊贵的贵人,对百姓来说,往往也越危险。
“我没事。”
孔丘摆了摆手。
思绪却不由自主地回到八岁那年,在陬邑东城遇到的那个小女孩和她的母亲。
同样叫二丫,同样是田间劳作的妇人。
“当年,忘了向她道谢了。”
孔丘低声自语。
随后,他抬头看向面前的们,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子渊,我们……该回家了。”
“回家?”
颜回一时没反应过来。
周游列国十年,他对“回家”这个词已经有些陌生。
但片刻之后,他明白了孔丘的意思。
“孔师,您……要回鲁国了吗?”
他声音微微颤。
“嗯。”
孔丘轻轻点头。
颜回的表情更加激动:“您……您已经悟透了人间的真理?”
他内心激动不已。
作为最早跟随孔丘的之一,他一路相随。
孔丘所见,他亦所见。
但他深知——自己的学识还不够。
他看过世间百态,也明白礼教必然有缺陷。
可他的智慧,还无法参透真正的道理。
这十年的陪伴,让他坚信孔丘一定能做到。
孔丘的才智,足以找到治理人间最合适的道路。
孔丘听了,只是淡淡一笑。
“未必非要悟出什么大道理。”
他抬手,晃了晃手中的刻刀和那块记录见闻的木牍。
此刻,刻刀已经显得有些陈旧。
那块木牍上早已刻满了字。
“只是我的木牍写满了,该回去了。”
听到这个看似随意的理由,颜回不由一愣。
接着,他听到孔丘笑着说:
“至于人间正道……我不敢说完全明白。”
“只是,心里有一个简单的愿望罢了。”
他微笑着说道。
“愿望?”
不仅是颜回,孔丘的们也纷纷围了过来。
“老师,是什么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