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上次那家酒肆,夏琳琅自从吃过他们家绿豆糕後就一直念念不忘,但前些日子她忙着要成婚的事情没机会出来,直到今日才得了汪润秋的松口,可以让她出来透透气。
酒肆这会人不多,夏琳琅特地挑了一间安静的雅舍,但奈何赵娉婷一直叽叽喳喳,令她本就头疼的脑仁也更疼了。
人这会已经离了座了,正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手指点着脸颊还在猜:
“是不是就像那传闻中说的那样,他太闷了,寡淡无趣,又古板,所以这成婚才几日你就受不住了?”
夏琳琅想也没想的就摇摇头,寡淡倒是有,却不能说无趣,这男人真就和嬷嬷说的一个样,劣根性是刻在骨子里。
哪怕表面上看起来真的是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但说出来的话和做出来的事都能荒唐至极。
谁又能想到,外人口中寡欲冷情的大理寺少卿顾筠顾大人,竟能在逼仄狭小的马车中哄着她做出那样的事。
真真儿荒诞,简直没眼看。
赵娉婷见她摇头不承认,又继续猜:
“还是说,他不懂的怜香惜玉,让你新婚之夜吃了苦头?”
恰好,夏琳琅这会又塞了一个糕点入口,听着赵娉婷这口无遮拦的话一口气没上得来,糕点的碎屑直接就从喉咙进去了。
“咳咳咳…”直接引发了她的咳嗽。
也是没料到夏琳琅会有如此大反应,那从喉头划过的糕饼这会噎的不行,憋的她一张脸通红。
见状,赵娉婷急忙将桌上的茶水递了过去,夏琳琅接过,想也没想就往喉咙里灌,糕饼见了水这才化了不少,顺着食道就吞了下去。
“先前也没见你怎样,怎突然就有这麽大的反应?”赵娉婷边拍着她的後背替她顺着气,边问。
夏琳琅这会那股劲还没缓过来,脸颊还带有红红的馀韵在,话也说不出来。
许是猜到了什麽,赵娉婷见她不发一言,耳根到脸颊都是红彤彤的的,到底是没忍住心底的好奇,手上动作不停,凑到她耳边问:
“难不成被我猜对了?”
夏琳琅:“…”
赵娉婷拍了一下脑门,既像是埋怨自己,又像是一语成谶後的後悔:
“难不成,他真的欺负你了?”
觉得赵娉婷似乎是误会了什麽,夏琳琅想要去解释,但胸口的那股咳意还没完全消散,她话才刚刚到嘴边,就又听见赵娉婷在一旁有些生气的说:
“我之前看他那麽关心你,还以为是个会心疼人的,还记得嬷嬷不是都教过你了,洞房那日千万不要害羞,哪里有不舒服就要告诉他。”
终于,喉咙里的那口气顺了下去,夏琳琅也总算能开口了,害怕外面的人听到赵娉婷这会的虎狼之词,急匆匆的就将人拽到身边来坐下。
连忙竖起食指放在双唇的中间,轻嘘了声,这才对着赵娉婷小声的说: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没有欺负我。”
“那你怎麽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问你什麽也都不说?”
不是她不想说,是不知到底该从何说起。
毕竟和顾筠假成亲的这件事,知道的人是越少越好,但如今话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也就不得不思考该如何告诉赵娉婷这件事。
气氛又一次沉默了下来,赵娉婷在屋子里等了好一会,就见夏琳琅一张素净的小脸上流转过各种情绪。
思忖,担忧,纠结,如此循环往复,终于在最後一次的思忖过後,她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
“其实,是我和他……”
“什麽?”
夏琳琅说话的声音太小,细弱蚊蝇似的,赵娉婷不得不凑得近一些听。
她性子含蓄内敛,说起这种事情来更是腼腆的不行,赵娉婷耐着性子听了个全,圆圆的眼睛瞪的大大的。
这才扭头过来,满脸讶异的看着夏琳琅问:
“什麽,你们竟然到如今都还没圆房?”
她嗓门有些大,夏琳琅还是担心被外面过路的人听到,不停地朝她使着眼色,手指还是放在刚刚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