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便听对面的人无助地吐出一个字,
“。。。。。。疼。”
他疼的,头疼的快要炸了。
时间一步步的推移,窗外暮色隐隐透着一点亮,
靠在桌沿的祁星栩倏然转头,往外看了一眼,他所谓的那点生气早就消散了,只是被一个疼字砸到心尖不太舒服,看到对方无知无觉更觉得酸涩。
几秒後,他调整好情绪,转身拿起手机,拔出充电线。
季曜猛地擡眸,瞳孔紧缩眼中闪过不安,
祁星栩回头便看到他这副模样,错愕地停下了动作,很快,他读懂了眼中的神色,语气骤然放轻,保证道:“我不走。”
黑暗中,少年的肩线松下来。
祁星栩将季曜的手机递了过去,“走吧,去买药,然後。。。。。。”
他今晚已经数不清叹了几口气,空着的手难受的捏了下脖子,另只不放心地握住季曜的手腕,补全道:“回家。”
凌晨三点半的街道没有车辆,
一路从公司开到诊所再回家的路异常通顺。
吃过药的季曜,安静地坐在副驾驶,低垂着头,手上拿着一板药片,铝箔咯吱咯吱的声音时不时从副驾驶传来。
祁星栩偏头看了一眼,声音便立刻戛然而止,
而随时注意着他举动的人,却始终没擡头。
正巧红绿灯,祁星栩停下车,他手撑在方向盘上,下巴微收低了下头,路灯照在乌黑卷翘的睫毛上,给眼眸罩上了一层阴影。
季曜心虚,可他的性子本就不是严格意义上的乖巧,没听到动静後,立刻悄悄擡头瞥了一眼。
两人好像同步一般,默契地转头对上视线。
前者心头咯噔一跳,手中的药片被一个慌张的动作波及,再次发出声响。
季曜:“哥哥。。。。。。”
祁星栩:“我。。。。。。”
脱口而出的话又让两人顿时停住。
“我下飞机的时候,跟卢胜通过一个电话。”
祁星栩本想忍下来,不提这件事,但他不在意,并不代表对方心里无事,
不知道这根刺会扎进什麽地方,扎得有多深,也不知道多久小朋友会愿意主动拔出来,
既然人归他了,那他便不能由着这根刺肆意生长,
所以,他先开口吧。
季曜一下坐直了身子:“你都知道了?”
“没有,我跟他说,算了。”
绿灯亮起,祁星栩回神,短暂的谈话终止。
季曜动了动手指,清脆的铝箔声再次响起,混着人声,听得有些模糊:“为什麽不听?不在意了……嘛。”
祁星栩瞥了他一眼:“你今天不想说话,我顺着你了,但若是非要说一句刺我一下,我也可以跟你换种方式讲话。”
“哦。”他不敢了。
季曜老实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