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在叶才三眼皮子底下堪堪停住,何温盛又看向躺在地上装死的白玉行°
刚才还觉得这人怎麽这麽眼熟,叶才三这麽一说,她猛然意识到,这可不就是昨晚又从她眼皮子底下溜了的那个白莲教主吗?
“呵呵,误会,都是误会,像我这麽有道德的人,怎麽会出手打一个老人家呢,我刚才那是跳舞,对,跳舞°”何温盛咧嘴一笑,拍了拍叶才三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哪里还有之前的戾气°
“何捕头说的是……”饶是叶才三行走江湖多年,什麽人都见过,也忍不住抽抽嘴角,艰难地附和道°
知府在一旁看着,怎麽都觉得这俩人不太靠谱,可想到这躺在地上的人若真是那白莲教主,那将会在他的政绩上面,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所以也没说什麽°
当然,也有畏惧何温盛武力值的成分掺在其中°这点占了大头,只是他不愿意承认°
“那便把此人收监起来,验明正身°”知府好不容易有了个说话的机会,抓紧时间说道°
“不用这麽麻烦°”何温盛走到白玉行身旁,蹲下身子笑眯眯地看着他°这人终于落到了她的手里,看在叶才三这麽卖力的份上,玉绝尘那事儿,她就勉为其难当做没发生过°
看到何温盛的笑容,白玉行浑身一颤,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眼睁睁地看着何温盛伸手扯开他的腰带,惊恐地瞪大眼睛,拼命摇头拒绝°
然而并没有什麽卵用,在叶才三和知府震惊的目光下,白玉行的裤子,就这麽被扒了下来°
叶才三震惊了,知府震惊了,因为他们看到,代表着男人的那个东西,此人竟然没有?
“啧,果然°”何温盛倒是没有惊讶,显然早就在她的意料之中°她又把白玉行翻过来,一朵硕大的血红色莲花占据了半边儿屁股蛋°
知府终于回过神来,指着白玉行,声音有些颤抖:“他竟是个太监?”
“我估摸着,应该是东厂的高手°”何温盛又把裤子给他提了回去,白玉行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对待,又羞又气,一时间气急攻心,两眼一翻,竟晕了过去°
“凭借这点,如何能够断定,此人就是那白莲教的教主?”知府虚心求教°
“在湘城的时候,我与铁捕头联手追踪,发现那白莲教主竟持有宫中秘药,正巧先帝下令销毁秘药之前,有个小太监偷偷溜出皇宫,想来也是偷梁换柱,实际上出去的是这位偷了秘药,打算自立门户干一番大事业的高手公公°”
听了何温盛的解释,知府倒是明白了,可他心里不但没有拨云见日的感觉,反而迷雾重重,疑窦更深°
先帝在位时,西域进贡具有化尸功效的西域神油,後来因为太过阴邪而被销毁,这其实算不上什麽秘事,京城四品以上的官员基本上都知道°
可眼前这个自称从湘城过来的女捕头,她是怎麽知道的?难道是皇帝派过来检查他工作的锦衣卫?简直细思极恐°
知府越想越觉得是这麽回事儿,一想到初见的时候那种箭弩拔张的气氛,冷汗就从他额头不断往外冒°
他只希望这位大老爷是个心胸宽广的,千万别记着那场误会,对,他还得表示表示,在不说破她身份的情况下,稍微贿赂一下,让大老爷在这儿待得高兴,过得舒心,回了京好在皇上面前给他美言几句°
这位知府大人的想法,何温盛是半点不知,她亲自把叶才三送了出去,在门口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替我给玉绝尘带个话,白莲教已经完蛋了,让他找个正经营生,别再进这种传销集团了°”
“传销集团?”叶才三一愣°
“邪教,邪教°”何温盛连忙改口°
“哦,哈哈哈哈°”叶才三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笑得格外真心,“多谢何捕头,话我一定会带到°”
回到官府大堂,何温盛本来想和知府说一声,把抓住白莲教主的功劳直接算在铁无情头上,却见知府满脸堆笑°
“何捕头,渴了没?我给你倒杯水啊°”尽管知府极力掩饰,脸上还是流露出些许殷切°
何温盛的(第)一反应,就是这知府有事儿想让她办,皱眉道:“大人,您这是何意?要是有事相托,那还是免了吧,我很快就回湘城了°”
这话说得太过直白,知府脸上笑容一僵,心中忐忑不安°
皇上派来的大老爷该不会是察觉到自己想要行贿,在敲打自己吧?忙道:“何捕头这是什麽话,你抓住那白莲教主,乃是大功一件,我怎麽还会有别的事情麻烦你°我定会原原本本把此案写在奏折当中,功劳一分不贪?”
“功劳是铁捕头的,我的就算了°”何温盛对所谓的功劳实在提不起兴趣,在边关的时候,她那大大小小的战功,要细说起来,一天一夜都说不完°
“铁无情?”知府又是一愣,心中揣测大老爷到底是什麽意思,难道想提拔铁无情?没等细想,便点头应道,“好,那就按你说的办°”
何温盛觉得今天知府有点奇怪,见他答应,不欲多讲,往後院走去°
到了後院,四周却格外寂静,守门官兵在薛狗子醒後就让她打发走了,按理说确实该安静,可现在连鸟声蝉鸣都听不到,着实有些反常°
她推门而入,走进内室,只见芷兰坐在铜镜前梳妆,唇上口脂嫣红°
看到何温盛,芷兰巧笑倩兮,勾住她的脖子,眸光盈盈,下一刻,却被重重一推,摔倒在地°
“你为何推我?”芷兰眼中迅速氲起水雾,泪水将落未落,若是他人见了,只消得一眼,便会被勾走魂魄,心中升起无限怜惜°
何温盛却冷眼看着,连个表情都欠奉,目光冰冷,满是杀意°
“芷兰在哪?”
作者有话要说: 白玉行也下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