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刻意的触碰,这懵懂的邀请,比任何精心准备的撩拨都更为致命。
它像一捧纯净的月光。
它像一块颤抖的豆腐。
它像一汪荡漾的湖水。
「别……」
「别这样……」
「小啓……」
「你怎麽了……」
「你这是怎麽了?……」
骁戎俯下身,轻轻吻去他眼角的泪水。
他的呼吸粗重的如同濒死的猛兽,每一次吸气,都在贪婪的攫取着啓玄身上的气息,那独特的,混合着淡淡的清冽的惊惶的气息。
他环抱着啓玄的手臂,肌肉虬结贲张。
力道大得几乎要将那纤细的骨骼勒断,又在那临界点死死克制住。
用他的虔诚。
用他的意志力在支撑。
「骁戎……」
「我……」
「我可能一直都搞错了……」
「我没有家人了……」
「是我误会了……」
「我错了……」
「呜呜呜……」
啓玄把头埋在他怀里哭得泣不成声。
他的每一次颤抖,都传递着令人心碎的脆弱,同时,也点燃更加疯狂的占有欲。
温度,是烙铁,是蜜糖。
鲜活的脉动,在传递无声的诱惑与祈求。
矛盾在他的胸腔里激烈的绞杀。
「没事了……」
「小啓……」
「我就是你的家人。」
「错了就错了……」
「我们再重来就好了……」
一边是啓玄那双蒙着水汽丶盛满巨大惊惶丶和认知坍塌的碎片的眼睛。
他像一只刚刚被风暴掀翻巢xue的雏鸟。
羽毛凌乱丶瑟瑟发抖丶还不会站立,三步一倾倒。
另一边,是滔天的欲念,是蛰伏的火山,是绷紧的弓弦,是蛮横的锁链,是正在叫嚣着,要将这一切美好的懵懂拆吞入腹的呐喊。
五脏六腑在烧。
胸中战鼓在敲。
来自地狱的业火。
骁戎的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如同吞咽着滚烫的刀片。
他痛苦地将头埋在他的颈窝。
想要将他封印。
封印。
封印成一封春日的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