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眼里,在全村人的眼里,他陈洐之,就是这么一个披着“好人”外壳的老实人。
他沉默寡言,那是稳重;他吃苦耐劳,那是本分;他对她这个妹妹无微不至的照顾,那是长兄如父,有情有义。
他做的每一件事,在别人看来,都是那么的合情合理,那么的无可挑剔。
而她呢?她陈芊芊,是个年纪轻轻就克死了丈夫的“白虎星”,是个整日不事生产,全靠哥哥养着还整天闹脾气的“拖油瓶”。
在所有人眼中,他是奉献者,她是索取者。他是圣人,她是累赘。
多么可笑。
多么荒唐。
这世间,原来真的可以黑白颠倒,乾坤倒转。
他们看到了他为她要回彩礼,却看不到他关上门后,那双充满了情欲暧色的眼睛。
他们看到了他为她买来崭新的花布裙子,却看不到夜晚他将那件裙子粗暴的撕成碎片,将她赤裸的身体压在身下。
他们听到了他“怕她出去听闲话”的“体贴”,却听不到他在她耳边说着的那些最肮脏下流,不知羞耻的荤话。
只有她……
他是她的亲哥哥啊!
是在祠堂里受着祖宗香火供奉的亲哥哥,在床笫之间,却变成了啃食她血肉的禽兽。
这种事情,她要怎么说?
她能怎么说?
说出来,有人会信吗?
他们只会觉得她疯了,或者……是她自己不知廉耻,勾引了哥哥。
到头来,错的还是她,被人指着脊梁骨骂的还是她,男人只会隐身于这些谩骂之中,最多被灌上把持不住糊涂了的名头!
灭顶的绝望伴随着滔天的憎恨与愤怒,在陈芊芊胸腔里疯狂冲撞。
她恨陈洐之的伪善,也恨这世道的不公与盲目。她看着眼前刘花真诚关切的脸,第一次觉得,原来一个好人的善意,也可以像刀子一样伤人。
她嗫嚅着嘴唇,止不住的颤抖,想反驳,想嘶吼,可喉咙里像是被灌满了泥沙,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爱?疼?
是啊,他可真是“爱”她,“疼”她!
都他妈把她爱到床上去了!疼到拿那根鸡巴天天都往她逼里捅了!
她忽然好想笑。
笑这个世界的黑白颠倒,笑这些人的愚不可及,更笑她自己……笑她自己为什么偏偏是他的妹妹,为什么偏偏,要落到这样一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境里!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可不知怎的,眼泪却先一步汹涌而出,滚烫的热感刺激着陈芊芊的神经,一下子把沉浸在荒谬感里的意识拉了出来。
不,不能放弃……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出来了……
她死死抓住刘花的手臂,崩溃的摇着头,做着最后的挣扎。
“不……不是!刘婶你听我——”
“刘婶。”
冰冷平绪的男声毫无预兆的从两人后方传来。
这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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