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他忙上忙下的慌张模样,我起了捉弄他的想法。
他拿了一套崭新的家居服给我,上衣是一件浅色的长袖,有一只小黄鸭的图案印在胸口的位置,十分可爱。
也许是小时候得不到的原因,我有一个收集小黄鸭的癖好,不过并没有多少人知道。
浴房里宽大的浴缸接满了热水,白气氤氲。
我解开校服外套丶裤子,只剩一条衬衣遮过腿根的内裤时,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
不合时宜的小插曲,我疑惑地问:“怎麽了?”
"坂田同……坂田,你丶你没拿浴巾!”
我走到门边,抱着手靠在墙,恶作剧道:“可我现在什麽都没穿诶,要不,你帮我拿进来吧。反正都是男人,没关系的。”
松下的声音好一会儿才传进来:“不!不行……我放在门口,你自己出来拿吧……”
话未落,我已经拧开了一条门逢,他诧异地瞪大了眼睛,回过神後忙转身回避,将手里的浩巾递来:“浴丶浴巾!”
我接过浴巾,玩笑道:“躲什麽?我有的你没有麽?”
他支支吾吾半天才回答出一个完整的字来:“…有。…”
洗完澡,我吃着他做的菜,等浴房的水声停了,我也吃得差不多了。
晚间,我们坐在客厅里,他在一旁写作业,我则吃些小零食看电视,各不打扰。
假装被电视的声音吸引了注意,我用馀光偷偷打量他的侧脸。
厚重的流海遮住了松下的额头和眉毛,粗黑的眼框又遮住他的半张脸,巧妙地把那种书呆子的感觉体现此来了。
他不知道,我其实是双性恋,也就是俗称的男女通吃。
如果他不是我的赌注,出现的时间早点或晚点的话,我说不定会换换这种类型的口味。
可惜了。
我轻叹了气,惋惜一段感情的擦肩,松下却擡头问我:“怎麽了,薯片吃完了麽?”
我把手里剩的大半包递给他看,试图把我们的关系掰回“一般的同学”这层关系上。
“松下,你人挺不错的。下次别再轻易把陌生人带回家了。我发现,我们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出身就是高门槛的家庭,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一切都到此结束吧,你父母应该也不会希望你和一个不良待在一起的。"
我叹了口气,和这样老实的人待得久了以後,做亏心事容易受影响,後遗症还会良心不安,还是撇清关系吧。
“哐——”
松下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腿不小心踢到了桌子也一声不吭,眼睛红了,看上去十分不知所措。
"为什麽?我,我不接受……是我做错什麽了吗?”
这人怎麽老认为是自己的错呢?
我有些不耐烦地拈着耳上的钢圈,心平气和地说:"不是,你没错。只是我不想的交朋友而已。”
怎麽搞得像分手现场一样。
他向前走了一步,想靠近我,但又生生停住了。他近乎祈求地看我,怯弱却不肯松口地问:“就……就不能有其他办法了吗?”
我不悦的皱眉说:“就不能换一个人麽?世界上的人又不是死绝了。况且为了接近我,我说什麽你都能答应吗?”
松下迫切地点了点头,我的耐心已经告罄,讥笑着说:“如果我说,我缺条狗呢?你会来当我的狗麽,松下。”
世界上真的会有这样的傻子麽?
他不假思索地狂点头。
“就为了留在我身边?”
他又点头。
我讽刺道:"别表现得那麽恶心,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找的那个人是我呢。”
他怔了一下,低着头,似乎霜打的茄子。我忽然有些负罪感,这块狗皮膏药看来是脱不掉了。
“啧。”
但换个角度想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收他做小弟,以後只有我能欺负他,赌约自然而然就能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