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挣扎着想起来,却四胶无力,只能再次倒回床上。
松下端着蛋糕和一只杯子站在床边,把我扶到床头:“坂田,先别睡。咽了解酒药再睡吧。”
我艰难地睁开眼皮,一碗口感清爽微苦的液体喂进胃里,我一下子清醒了些,看到他手里的小蛋糕时忽然接收到他在车上时问的“你要吃吗”,大脑卡了卡。
我脱口道:"吃!”
松下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後打开蛋糕的包装盒递来,以便我自己盛着吃。
我脑袋里还有些耳鸣,叉子叉了一小块放进嘴里,蛋糕甜得发腻。
他安静地看着我,却没有半分腼腆的样子。
“松下。一个人真的可以一夜之间转变性取向麽?”我望着黑沉的窗口发呆怅然若失地抹了把脸。
松下却把蛋糕端了过去,面色自若地答:“严格来说是不可能的,机率很小。”
果然如此。
所以他的离开是早有预谋的吧?
“坂田,”他忽然凑了上来,原先遮眼的厚流海此时别到耳後,露出洁白的额头。
相比起我,他好像看上去更像不良。
我被这靠近的陌生气息逼得往後退了一点,声音不自知地发颤:“我……我没有和那个人发生关系。”
他俯下身:"我知道。”
我自言自语:"他怎麽找到我了,可我不想回去啊。”
他说:“嗯,不会回去的。我会帮你。”
我愣愣地和他四目相对,想问他:“你喜欢的人呢?你不帮她麽?”
松下轻笑道:“清归,你听到了吗?”
我没反应过来,问:“听什麽?”
他低声一字一顿道:“我会帮你。”
我随口道:“知道了。然後呢?”
“我会帮他,他已经知道了。”松下抚上我的脸,眼神迷离:
“那你呢?我只是你的宠物麽?"
不然呢。
我点了点头,指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嗯,我的。”
他一下子撤离我的视野,似有些失落,但我向来不会撤回前言并且不认为有撤回的理由。
他出去了以後没再进来,我困倦地再次睡着了。
直到被尿意憋醒时,偌大的房间没有一个人。我下了床,感觉身体恢复了一些力量。
客厅的灯没关,走廊的通道延伸至尽头,是两个不同的拐角。
在左和右之间我走向了左边。
漆黑的走廊,看不出是什麽时分,但不会离天明太远。
我胡乱地走了几分钟,尽头是一个挂着白色牌子的房间,我犹豫了一下,走近才看到牌子上的内容是“杂物房”。
走错方向了,啧。
早知道就走右边了。
我正要调头,房门忽然自己打开了一条缝,一道光线射入,昏暗的墙壁上挂着密密麻麻的相框。
为了看得更清楚些,我伸手按在门板上轻轻推开了些,最外边的相框中裱着的男生正笑着和别人交谈。
正当我震惊地不知所措时,身後的黑暗中,一只手像游蛇一样,忽然扑了出来!
我按住门的手再不能往里推动分毫,头顶上传来一个疑惑的声音,我头皮发麻:"坂田,你在做什麽?”
已经隐现出男人的低沉声线的少年,不知何时出现在此。我吓得往後踉跄了几步,房门被猛地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