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发小目光游离,神情不自然地说:“还能怎麽为什麽——我返回去拿东西的时候看到你晕倒在校门口,所以就把你带回来了。”
他在撒谎。
我捧着水杯,没有揭穿。
“你信我麽?”
发小愣了一下,点头道:“我信。”
我抿唇,认真地说:“这个世界上,或许真有一些无法解释的东西。”
他沉默地看着脚下的地板。
“帮我查个人吧。”
14。
根据我对梦中的描述,发小很快就将搜索范围锁定在我们学校很久之前的一个校园怪谈上。
据说,当时有一个被霸凌的男生因为承受不住精神和□□上的双重折磨而跳楼自尽。
自那以後,校园中常常出现各种各样诡异的事情。
但校方封锁了消息,只有当年在这里读过书的学长学姐知道。
“他啊,孤僻得很!别说班里了,全校都没有人肯靠近他的。”
“那就是个怪胎,凡是靠近他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你听我的,千万不要和他走那麽近……”
“只是一个没妈的野种,连家都没有,要不是大家善良,捐点钱给他上学,现在指不定在哪里捡垃圾吃呢?哈哈哈哈哈,说错了,现在也在捡垃圾吃吧!”
……
在衆多恶意的揣测和抹黑中拼凑出一个完整的他。
我好像有些明白他那时候为什麽要帮我。
或许,他在我身上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又或许,我们是一个世界的人。
15。
“砰——”
巨大的黑影从天而降,垂直砸在我面前。
地上很快就被血液浸染,绽开一朵绚烂的红花。
正是昨天欺凌我的人之一。
身边的发小脸色骤然发白。
我毫无波澜地擡头看向天台,一个黑影在上面久久矗立,直到我看过去才消失不见。
这是惩罚。
违反规则的惩罚。
没有按时离开学校的惩罚。
我知道的不多,可能还有其他规则。
唯一的困惑就是,我的存在似乎能游走于这些规则之中。
但手上毕竟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只能暂时持保留意见。
接下来的日子,学校照常上课,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什麽死亡案件似的。
我的生活没有发生多大的改变。
唯一的变化就是,上课的时候身边多了个人。
每次经过教学楼,看看天台上挥之不去的黑影。
眼镜几人自从见血後就收敛了不少,至少没有再明张目胆地来触我的霉头。
16。
才放晴了两天的雨又毫无征兆地卷土重来。
眼镜抓着我的领子拖到外面,粗暴地拽进地上的泥坑里。
溅起来的泥水甩到我的脸上,衣服泥泞脏乱贴身,头发很快就被雨水打湿贴在脸上。
他撑着伞走到我面前蹲下来,朝後面招了招手,那男生讥笑地将我的书包拉开,将书本和文具一股脑倒进水坑里。
“你以为有那个怪谈在,我不敢动你了吗?”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眼睛。
下一刻,我不要命地扑倒他——
水花四起,透明的雨伞浮在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