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笑吧!最好真的死在这里!”我胡乱骂了一句,不想再听他数落我,自己先跑了。
肖良眼疾手快地拉住我的手臂道:“拖油瓶!说你是你还真是?你到底要给许前填多少麻烦才罢休!”
他的话深深地刺痛了我。
因为确实如此,从小到大,前哥虽然没有说过,但我自己心里清楚,自己于前哥而言只是一个负担罢了。
“前哥在哪?我想见他……”我眼眶一酸,明明已经尽了力量,却还是什麽都帮不上忙。
肖良无语道:“任务已经结束了,回基地不就能见到他了?”
我累了一夜,现在站起来双腿还在忍不住打颤,有股气闷在胸口,说出话来,连声音也在颤抖:“我……我不识路。”
“你以为我也会像许前一样惯着你啊?”肖良咬牙道:“自己上来。”
我没想到他会愿意被我,还是一路背回基地。
天光已经大亮,基地早已升起炊烟。张妈在路口张望,见到我们时脸上的担忧才化开,变成惊喜的笑容:“琛弟!你们可算回来了!”
肖良猛地一松手,我措不及防地从他背上摔了下来,屁股好像真的被摔开花了。
我抱怨道:“下来就下来吧,突然松手是几个意思?”
肖良撇嘴道:“背就不错了,知足吧!”我有口难言,又说不过他,只能咽下这个哑巴亏。
陈子闻声从帐篷里出来,打圆场道:“哟,二位总算舍得回来了?怎麽火药味这麽重,昨天我们和西三队会合後又碰到了许哥,听说小琛不见了,肖良可是主动请缨找人的。”
肖良脸上变得难看起来:“只是太闲了而已。不然除了许前,谁没事会去在意这个拖油瓶的死活啊。”
“诶诶诶!”陈子急忙为自己辩解道:“这个‘谁’可不包括我啊!”
我现在一心只在许哥身上,没有心思听他们说什麽。张妈看出了我的心事,扶着我走到帐篷前道:“小陈他们也是刚回来,小前受了伤,他刚才还在关心你有没有回来呢。”
她将我送到门口,宽慰道:“你刚来基地的时候就和他最亲,琛弟,去看看他吧。”
我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撩开帘子走了进去。
帐篷中烧了热水,暖气在半亮不亮的空间里辗转。
床上卧着一个沉静的身影,薄被掩肩,容颜恬静。
我候在床边单膝下跪,上身才与床齐平。
许前睡眠一向很浅,每次一有人靠近,哪怕动静小若蚊蝇也能让他在一瞬间睁眼。
但这次好像不一样了,许前睡得很沉。
有一种没来由的预感催促我掀开被子,我也确实这麽干了。
下一秒,一只手促然压住了我的手背,制止了我的动作。
呼吸一个不稳,我僵硬地擡头:“看什麽?”
那双含笑的眼睛盯着我,我哑然片刻,目光下移才发现,他身上未着寸缕:“我……我不看什麽!”
许前支着下颌逗我,还以为我什麽都不懂:“想看就看。但看完我的,你的也要给我看,怎麽样?”
他果然作势要掀开,我大惊失色地反按住被子,死死地道:“不看了不看了!我真的不看了!”
许前笑了,掐着我脸上的二两肉道:“昨天晚上跑那麽快做什麽?我在後面喊,你在前面跑得比兔子还快。就这麽对我没有信心麽?”
我立即把头摇成拨浪鼓道:“那麽大个怪物!那麽多个!你那麽小一只,我不怕才怪呢!”
“那现在呢?你怎麽想。”他眨了眨眼,好像想让我夸他。
我的目光落在他貌似受伤的地方道:“我持保留意见。”
许前笑出了声,只道“那要和我学身手吗?我可以教你很多东西。”
我犹豫道:“可是你不是一直没有空吗?”
许前指着被子,狡猾道:“放假啦。”
我挠了挠头,明白他这伤八成是因为担心我而分心受的冤枉伤,不免愧疚。但又为接下来能和他学东西而感到开心:“好啊!我们什麽时候开始啊?”
他朝外面扬了扬下巴道:“你吃完早饭再睡一觉,醒了再来是什麽时候那就什麽时候开始。”
经他提醒,我才想起来自己一夜没睡,体力严重亏空,困意上涌。于是应下後到张妈那吃完饭才回到那间小仓库中补觉。
大抵是因为难得有机会和前哥待这麽久,连梦里也难得地出现我们刚见面时的场景,那时我才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