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她今日说漏了嘴,没有人知道,她竟心思这么深,将这件事瞒了快两年。
老夫人到底是见过世面的,稳得住。
她端坐上首,目光在堂中众人脸上扫过,叮嘱道:
“今日之事,都给我把嘴巴闭严实了,不许向外透露一个字,尤其不能让沈忆舒知道。”
“至于京墨娶平妻的事……”
“京墨,不是我们不替你操持,实在是沈忆舒她在拿捏你。她先是闹着要和离,以此来威胁,见你不肯,便又想出交还管家权的法子,无非就是逼你退让。”
“你现在只有三个选择。”
“第一,说服苏姑娘,不办婚事,直接进门,给长辈们和沈忆舒敬了茶,就算是过了明路,有了名分。”
“第二,随了沈忆舒的心意,放弃娶平妻,儿子也不要了,乖乖被她拿捏在手心里,履行你们昔日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
“第三,想办法让沈忆舒松口,或者想办法从她手里拿到银子。”
胜过她千倍万倍
顾京墨离开了寿安堂,朝着葵香院而去。
他一边走,脑海中还回想着先前祖母说过的话——
“京墨,咱们顾家虽然祖上显赫,但是在你太爷爷那一辈已经落魄,甚至远离了京城,直到二十年前,你父亲出息了,升任户部左侍郎,当了京官,我们才举家搬迁到京城来的。”
“京城居大不易,为了维持顾家的体面,不管是我还是你母亲,能想的办法都想了,甚至一度靠着典当祖产过日子。”
“我跟你说句实话,若非沈忆舒带着丰厚的嫁妆,当年就算你在祠堂跪到天荒地老,我们也是不会同意她进门的,毕竟区区商户之女,怎么配得上你?”
“那位葵儿姑娘,按理说我也是瞧不上的,但是她给你生了个儿子,为我们顾家开枝散叶,又是个好相处的性子,我才不反对她进门。”
“只是,你若是执意要为她办婚事,那还需要仔细筹谋一番才行。”
如何筹谋?
无非就只有第三个选择而已。
葵香院里,苏落葵正在逗孩子,转头看见顾京墨进门,脸上似有郁色,便放儿子去一旁自行玩耍,起身迎上去:
“你怎么了?”
顾京墨看了她一眼,开口道:
“葵儿,对不起,娶你为平妻的事,祖母说还要再等等。”
苏落葵闻言,微微一顿,随后笑道:
“无妨,等就等吧,总归你知道的,我并不介意什么名分地位,只与你在一起就好。”
顾京墨听了这话,十分感动,只觉得葵儿不愧是他的贴心人。
随后,却又听苏落葵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