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们可以找人合作揭露这一切。还有个人对王家非常仇恨,甚至想要报复王千雅。”
“谁啊?”江挽在脑海里快速检索,还是没想到是谁。
但是很快,江挽就知道顾韵说的是谁。
熟悉的黑衣人。
顾韵找上门,没有顾左言右,直白的提出想要和对方合作的事。
“我为何要与你合作?”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不是麽?何况,我们都想要复仇。”
最後对方还是被说服了,答应了合作。
于是就有了白日里的这一出。
昨夜的那一幕也在衆人面前重放。
“你丶你们丶”王千雅腿一软,脸色苍白跪倒在地上,声音颤抖却尖锐,“这一切都是你们故意设的局!洪灾…洪灾也是假的!都是假的!”
江挽摸了摸鼻梁,最开始的滔天巨浪是真的,後面淹没整个塔化河城的才是假的。
也不知道林叙白那个神秘师叔到底从哪里来那麽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竟然真的把那个双生蛇首从镇厄尺上剥离下来了,不仅如此,还留了一本记载着详细封印仙器的秘法。
凃常兴仍然心有馀悸,他还以为自己这次要陨落在这里了,他连遗书都写好了,就连从小和他相伴长大的仆役都有一份。
谁曾想,林师兄的师叔竟然留了一本古籍,那上面的内容不仅助他们重新封印了仙器,更让他们安然脱出那座凶险的古阵。
真惊险啊……凃常兴忍不住抹了把汗。
“这两个人,是我杀的。”
牧衡取下黑帽,露出两鬓的白发。
江挽的视线偏离到对方那白了的两缕头发上,她大号的白发是全白,和这种完全是两个发色好吗!
而且她大号的白发看起来好看多了!!!这都能认错也是离谱!
“我冒用魔尊之名,就是为了向你复仇。只是没想到,那对夫妇宁可牺牲全城的人,都要保下你。”牧衡干脆利落承认自己假冒魔尊之名,面对王千雅怨恨的眼神,他擡手便是一横斩击,将王千雅的五根手指齐齐斩下。
“啊——”
王千雅惨叫。
“数年前,也是这里,你将她推上刑台行刑,今日,也合该尝尝她的痛苦!”
那时,王千雅当街虐杀了一位来塔化河城游玩的修士,可等人死後王家得知对方乃世家之子,亦是一位合体期大能独子,高阶修士子嗣有多不易谁人不懂。
当时王千雅便慌了。
那时正是王家夺取城主之位还不稳的时候,不管出于利益也好,还是王千雅的私心也罢。
总之,这件事最後被王千雅嫁祸给了当时顾家的一位女修。
而这位女修,便是牧衡的心上人。
“为了脱罪,你诬陷她杀人,让人将她抓起来严刑拷打,拔舌剐目,强行让她顶替罪名,按认罪书!”
牧衡双眼赤红,声音低沉压抑,他永远也忘不了所爱之人被屈打成招,凄惨死去的那一天。
场中一片死寂,牧衡的话像是一把刀,剥开记忆的迷雾,刺的所有人心头一颤。
牧衡的声音尖锐还带着刺骨的寒意:“她死後,你们连她的尸体也不放过,拿去给前来追责的合体期修士交差,最後被那些修士泄愤,一掌下去,粉身碎骨。”
暗处,听着牧衡讲述往事的顾韵猛然擡头,不可置信地望向牧衡。
“你说,我如今只是让这两人死得痛快,还保留了全尸,是不是很仁慈?”
王千雅浑身发抖,她万万想不到,竟然有人蛰伏多年,费尽心思就是为了给顾韵那个女人复仇!??
她看着父母惨死的尸身,眼中恨意滔天,被断去五指的手掌颤颤栗栗地靠向手上的手镯,那是她最後的倚仗。
只要。。。只要她。。。就可以把这些所有违逆她的人都杀了!
“没用的!这两个人都死了,你觉得你们王家那套偷天换日的秘术我没破解吗?否则,他们怎麽死的?”牧衡斜眼冷笑,“若是不信,也罢,你可以试试,反正也有的是时间让你试!”
“这些年我扮作魔修,就是为了等今天,王千雅,你可知道被千刀万剐,业火焚身的滋味?”
王千雅害怕地蜷缩後退,可她躲不掉,只能大叫着陈安棣的名字,让陈安棣救她。
陈安棣藏在人群中,本来已经退到人群的边缘,马上就能悄无声息从此处脱身,偏偏王千雅这一叫,直接将他暴露了出来。
“差点把你给漏了。”牧衡手一挥,袖中飞出一道漆黑锁链将人捆住,将人抓了上来。
陈安棣脸色一僵,脸上带着动容的痛色,“道丶道友,我知晓你是为了那位姑娘复仇才。。。可这件事全是王千雅一人所为,与我无关啊!你丶你们也听到了,她还用了我未婚妻之馀物趁我失忆冒充她,我也是被她欺骗了!”
他眼眶发红,声音哽咽地无辜道:“我顶多,也不过是在当年拒绝了那位姑娘于我的爱慕之情,这。。。这难道也算罪过吗?”
陈安棣说得情真意切,却故意加重“爱慕”二字,就藏在袖中的手悄悄掐诀,一抹梨花淡香飘出。
还好他在听这人诉说往事时偷偷留了个心眼,藏了这一手。
既然这个人如此在意那顾家女子,想必对于顾家女子曾经的一切都熟知,那麽对于他这个顾家小姐生前的心上人,难道不该好好对待,爱屋及乌吗?
只要能动摇他片刻。。。我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