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们是不是想踩着他们归元宗扬名,今日若是不给个说法,无想盟别想走出归元宗正广场一步。
归元宗的长老与峰主交换了眼神,显然都对场上赵妤蛮横姿态生出不满。
好好的仙门大比,被无想盟的小辈闹成这样,不光归元宗的闹心,其馀六宗和五步都很闹心。
“一场闹剧……”
七曜门的天极剑君宿泱面色冷漠,朝着无想盟方向冷冷斜视一眼,便说了这一句,说完也不等无想盟衆人是何反应,便身影一散,直接瞬身离开了。
天极剑君想走就走,可其他七曜门的修士却不能,留下的其馀七曜门之人脸色都为不悦,看着无想盟方向的眼神皆不太友善。
天极剑君说出了在场不少人的心声。
那归元宗的女剑修是个什麽人没看出来,但无想盟这位赵小姐是个什麽样的人,衆人倒是看得清清楚楚。
事情发展到现在,高台上就没有几个脸色好看的。
哦,湖杺亭除外。
他们个个眉开眼笑,眼睛亮的惊人,手中执笔就没停下过,奋笔疾书。
边写还用那亮闪闪的目光一遍遍扫视全场,好似生怕漏掉什麽。
早在赵妤上场发难之时,湖杺亭领头的阁主就很有远见的吩咐几个弟子放置好影石,专门记录。
即便他们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依然无法掩饰他们身上那股愉悦的兴奋,简直就像瓜田里的猹,在满场跑肃杀氛围中快乐的很。
归元宗掌门萧忻身上威势渐重,在林叙白用玩笑语气说出“赵大小姐谋求归元宗掌门人之权”时,他身上属于大乘期的威压就溢了出来,当赵妤直指林叙白身份不正也是魔族时,直接放开威压径直朝无想盟压去。
“不过是无知小儿信口雌黄,我无想盟绝无此种觊觎之心!”无想盟的长老硬生生抗下这股威压,艰难挤出一个赔罪的笑脸,他还以为归元宗是误会了,“赵仙子纯粹是为你们归元宗揪出魔族细作,一番赤诚之心啊!
反倒那小子,借此蓄意污蔑!若真是清白,试试这赤瞳石又有何妨!如此找借口东躲西避的,岂不是说明这二人心中有鬼!”
听了这话,归元宗掌门的面色不但没有如无想盟长老想象中那样缓和,反而一道巴掌灵光狠狠打了过来。
连续挨打的无想盟衆人:???
不是,我们都这麽伏低做小了还帮你们抓内鬼,你怎麽还打我们呢?
“我归元宗行事,何时轮到外人置喙?”掌门神情一黯,眼中布满冰寒,“莫非,真如这位弟子所说,无想盟想做我归元宗的主?”
无想盟瞬间鸦雀无声,冷汗淋漓,动也不敢动一下。
无想盟躲在人後的男子几次三番用馀光在观礼席中扫视,突然像是看到什麽,眼中一喜,使了个眼色。
观礼席中,霍香淇接到眼神暗示,踏出人群,擡手执礼。
“啓禀掌门,弟子已经找到人证,可以证明江挽确实与魔修有勾结。”
霍香淇没有废话,掌心一横,便将三人带上台。
两名仙修颤颤巍巍对着上方的修仙界巨擘们行礼,一名魔修被押在地上。
女修名为赝三娘,自称与江挽同住一院多年,两人关系亲密,曾无意间目睹江挽暗中和魔修有灵讯往来。
男修则是塔化河城的修士,是五年前被救下的韩慈,他颤抖着指证江挽和魔域的魔头在五年前就关系匪浅。
最後的魔修,则是无想盟从顺着给江挽的灵石流向而抓到的魔修细作。
“当日,我替赵妤给了江师妹不少丹药灵石作为赔罪,只是这些灵石之中,不小心混进一枚模样胜似灵石的缪遏铁,为了将此物找回不得不请盟内善于追踪的修士出手,没想到最後顺着这些灵石追踪,竟然……”霍香淇顿了顿,双手交叉在身前,端庄无比,“没想到这批灵石竟流入魔修手中,不光追回了缪遏铁,还顺带找出了一枚魔族混入我们仙门的细作。”
“江师妹,你若真与魔修无瓜葛,又为什麽避开人与之联络,还……关系如此密切?你一个出身东洲靠近魔域的小地方修士,除非你就是魔道派来的,否则我实在想不出其他缘由。”
和赵妤的咄咄逼人不同,霍香淇温言笑语的,一字一句绵里藏针。
说罢,朝着高台盈盈一礼:“掌门明鉴,人证物证皆在此,还请各位仙门前辈,能够请出星玄仙尊的“落魔令”,清仙门除魔障——”
林叙白浑身气压低,他走上前,将江挽往身後移。
“不过是女修之间的小打小闹,何必牵扯仙尊,这仙器是何等重要之物,岂能随便拿出来用?”林叙白眉眼弯弯,笑意温润如春风,可他那双饱含笑意的眸子深处不见半点温度,“不过就凭你无想盟的一句话,就要我们归元宗拿出仙器,你们无想盟该不会……一开始就是奔着仙器来的吧?”
语调温润,却字字如刃,暗藏杀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