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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江水墨从包里掏出那本日记，“当时那一沓书中还有这本日记，我想知道这本日记是哪儿来的？”

“不记得。”女老板的头摇得像拨浪鼓。“这种用了的日记本我怎麽会卖给你，该不会我家那位卖的吧？这老东西，怎麽这种黑心钱都赚！等他回来我收拾他！”

“不是，老板，你误会了，这日记你没收我钱，是送我的。”

“送的？”女老板大缓一口气，摸了摸胸口，“那就好……我就说这东西怎麽能拿出来卖。”

“老板，你对这本日记真的没印象吗？”丁小雨追问道。

“真没有。”女老板摇头。

“你再仔细看看，别急着否认。”丁小雨的语气逐渐具有压迫感，这让店老板的表情开始变得不悦。

“这我还能骗人不成啊？我们做生意讲究的是良心，怎麽可能骗人呢？你们再这样我就要叫人了啊……”

“老板，你别着急，”金悦莉上前，顺手把警官证放在柜台上，“我们是警察，过来调查案子的，你配合一下，我们不会惹麻烦的。”

女老板的眼神里闪过对金悦莉身份的怀疑，但马上她似乎就被自己说服了，光天化日之下，还是在学校门口，谁会拿着警官证上门骗人。

“我是真的没什麽印象，”她嘀咕道，“书店的书大部分都是学校学生卖过来的，哦，还有一部分是在周边居民那里收的，就这麽一本不起眼的日记，谁会在意它是谁送来的啊……哎，同学，你当时在哪儿找到的这本日记？”

“就在最内侧的书架上。”

“没印象。”女老板再次否认，“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衆人见女老板如此肯定，不免有些失望。

女老板看她们如此，又拿起手机，说道：“我给我家那位打个视频，问问他，看他有印象没。”

电话那头响起一阵让人手脚蜷缩的土味音乐声，女老板尴尬地侧过身去，等待着她老公接听。

过了十几秒，屏幕亮起来了，是一个头发稀疏的中年男人，江水墨认得他，的确是书店男老板。

“喂，找我干嘛啊，我还没吃席呢，吃席了就回。”中年男人的脸怼着屏幕，语气很不耐烦。

女老板哼了一声，“我问你，你有没有见过这本日记？”

女老板把摄像头对准柜台上的日记本。

“这日记本怎麽了？”中年男人心不在焉。

女老板看了金悦莉一眼，似乎是在询问是不是要照实说，金悦莉示意她继续。

“有警察过来调查，可能这个日记本跟什麽案子有关，所以问问你有没有印象。”女老板的声音压得很低。

“你说什麽！”男老板提高了嗓门，“声音太小了我听不见。”

“你听不见个锤子，你就说这日记本，你记不记得！”女老板愠怒。

男老板畏缩，他示意镜头再近一点，又盯着日记看了好一会儿，最後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没印象。”

“真没印象，还是假没印象？”

“真没有。”

“好好好，知道了。”女老板和男老板又寒暄了几句就挂断了视频电话。

“你们也听到了，他说他没印象。”女老板对江水墨一行人说，“不是我不帮你们，是实在没法帮。”

“谢谢你配合。”金悦莉冲其他两人使了个眼色。

江水墨见状悻悻地拿起日记本，准备离开。

就在三人走出门之际，从书店里面走出来一个约摸十几岁丶潦草地扎着马尾，表情丧丧的小女孩。由于她的长相和她母亲极为

相似，江水墨一眼就确定了她的身份。

“妈，我去上学了。”女孩无精打采地对女老板说道。

“去吧，路上小心。”

“嗯。”女孩似乎被上学这件事抽走了所有力气，她擡眼看了一眼江水墨，视线又飘向她手中的日记本。

就在那一瞬间，这双原本极其困乏的眼睛瞬间亮了。

“姐姐，这本日记怎麽在你那里？”女孩的声音高亢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