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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山匪围村铁势逼留(第1页)

残阳刚擦过村西的山尖,马蹄声便踩着暮色滚滚而来,不是零散的乱响,而是整肃齐整,像极了当年路过村子的兵队——可奔在最前头的人,腰间刀鞘磨得亮,脸上却没半分军容,反带着股落草后的悍气。

“围起来!不准放跑一个,不许动刀伤百姓!”二当家的嗓门洪亮,跨在黑马上挥了挥手,身后三四十号汉子立刻分散开来,动作利落得不像寻常山匪。他们个个腰杆挺直,握刀的姿势标准,显然都吃过兵粮,只是此刻衣袍破旧,眉眼间多了几分野性。

三当家的身形高大,手里拎着一杆长枪,枪尖朝下,快步走到村口空地上,沉声道:“都聚到这儿来!男的站左边,女的老的站右边,别瞎跑,跑了反而麻烦!”他语气严厉,却没动手打人,见有个后生想翻墙,也只是扬声警告:“下来!再动,就把你绑去山门口站一夜!”

四当家的最是沉稳,绕着村子转了一圈,吩咐手下:“把各家门户看好,值钱东西登记好收着,别乱翻私物。”他走到沈砚家院外时,正撞见沈砚把姐姐、妹妹护在身后,父亲攥着锄头,母亲脸色白地站在一旁。

“沈先生,别紧张。”四当家的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我们当家的有请,跟我们上山一趟。”沈砚刚要开口,就见远处空地上,数百名村民已经被聚拢起来,自家爹娘、姐姐妹妹也被山匪引着站进了人群里,周围是手持刀枪的汉子,虽不凶神恶煞,却架不住人多势众,威慑力十足。

“你们要抓我,别牵扯百姓!”沈砚咬牙道。二当家的闻言走了过来,皱了皱眉:“我们不是乱杀人的主儿,只要你听话。”他朝人群抬了抬下巴,“你爹娘、姐妹,还有这全村几百号人,现在都在我们手里。跟我们上山做事,我们保他们平安;要是不答应……”他没说下去,可眼神里的坚定,足以说明后果。

沈砚被押着往山上走时,回头望了一眼,只见村民们被山匪有序地看管着,没有哭喊声,只有一片压抑的沉默,姐姐正偷偷抹眼泪,妹妹攥着母亲的衣角,吓得浑身抖。

山寨建在险峻山坳,石墙垒得规整,旗帜上绣着个“苏”字。聚义堂内,主位上坐着个身着玄色劲装的男人,肩背挺拔如松,即便坐着,也透着股久经历练的威严。他手指摩挲着腰间一柄长刀,刀鞘古朴,隐隐有流光转动,正是“弧光”宝刀。

“沈先生,山上缺个能理事的人。”男人开口,声音低沉有力,没有多余的客套,“替我管账、筹谋,你的家人和村民,我保证他们在山上不受亏待。”

沈砚攥紧拳头,刚要拒绝,就见二当家的上前一步:“大当家的话说到这份上了,你别不识趣。几百号人的安危,全在你一句话。”主位上的男人没说话,只是目光沉沉地看着他,那眼神里没有狠戾,却带着一种沙场历练出的压迫感,让人不敢轻易违逆。

沈砚看着堂内虎视眈眈的山匪,想到山下数百名百姓和自家亲人,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指甲深深嵌进了掌心。

沈砚的肩膀猛地绷紧,指节攥得泛白,手背青筋突突直跳。他没看堂内的山匪,目光越过人群,死死盯着门外——那里隐约能瞥见村民被看管的身影,姐姐抹泪的模样、妹妹瑟缩的肩膀,还有爹娘紧绷的背影,像针一样扎进他眼里。喉头滚动了几下,他强行压下翻涌的怒意,声音紧却异常清晰:“我答应做事,但我有条件。”

主位上的男人抬了抬眼,指尖停在“弧光”刀鞘上,没说话,算是默许。

“第一,”沈砚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二、三、四当家,“我家人和全村百姓,要单独安置,住处干净,吃食不能短缺,你们的人不准打骂、不准刁难,我要定期能见到他们,确认平安。”

二当家刚想开口,被主位男人一个眼神制止。沈砚继续道:“第二,我帮你们管账、筹谋,但只做正经营生的盘算——不许让我出主意害路过的商旅、更不许算计附近的无辜村落,否则我立刻停手,大不了一起死。”

他的语气没有半分怯懦,反而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第三,等将来你们站稳脚跟,不再需要我了,必须放我家人和所有百姓下山,不准阻拦。”

说完,他挺直脊背,等着对方的答复,哪怕掌心已经被指甲掐出了血痕,眼神里却没半分退缩——他知道,这是用自己的自由,换几百条人命的唯一机会。

主位上的男人指尖摩挲刀鞘的动作骤然顿住,玄色衣袍随着他微微前倾的身形,扫过案几边缘,带起一阵轻响。他缓缓抬眼,目光如淬过寒的铁,落在沈砚脸上——没有怒色,却带着沙场磨出的锐利,能看透人骨子里的虚实。

“第一个条件,准了。”他声音低沉,没有多余的铺垫,干脆得像在军营里号施令,“后山有片空屋,让你家人和百姓住进去,每日吃食按山上弟兄的份例来,谁敢刁难,军法处置。”话落,他扫了二当家一眼,二当家立刻点头应下,没敢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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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军法处置”四个字,沈砚心头微动,却没松气,只等着他下文。

男人的手指重新搭上“弧光”刀鞘,指腹摩挲着鞘上的纹路,语气添了几分沉凝:“第二个,不害无辜商旅、不扰附近村落——这规矩,山上早就有。”他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我这儿,不是乱杀乱抢的地界。”

至于第三个条件,他沉默了片刻,起身时,玄色劲装勾勒出挺拔的身形,腰间宝刀随动作轻响。“等你把事做好,等山上真的站稳脚跟,”他走到沈砚面前,目光与他平视,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我自然会放你们走。但现在,没得商量——要么应下,要么,你就看着山下的人,没人护着。”

最后一句话,没有威胁的狠厉,却带着沉甸甸的压力,像山风刮过崖边,让人不敢轻视。

沈砚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苍白的脸上没什么血色,却缓缓点了点头——幅度不大,却带着破釜沉舟的笃定。指尖的血痕被他攥得更明显,眼神里翻涌的不甘,最终都压成了眼底的沉毅。“好,我答应。”三个字说得沙哑,却字字清晰,像在心里碾过一遍,才终是吐了出来。

跟着二当家往后山走,刚到空屋门口,一道纤细的身影就冲了过来——是姐姐沈薇,眼眶通红,却死死咬着唇没哭出声,只是攥住他的胳膊,指尖颤:“阿砚,他们没为难你吧?”

旁边,妹妹沈玥躲在母亲身后,小脸煞白,见了他才敢探出头,带着哭腔小声喊:“哥……”

沈砚抬手拍了拍姐姐的手背,又朝妹妹招了招手,尽量让语气温和些:“我没事,别担心。”他扫了眼屋里已经安顿好的村民和爹娘,压低声音,“我会在山上做事,他们答应不刁难咱们,你们好好待着,照顾好爹娘,我常来看你们。”

沈薇点点头,眼泪还是掉了下来,飞快抹了一把,凑到他耳边:“你自己当心,别硬来。”沈玥也跑过来,攥住他的衣角,小声道:“哥,我等你回家。”

沈砚喉头紧,轻轻拍了拍妹妹的头,没再多说——多一句,怕自己就忍不住露了眼底的涩意。二当家在不远处站着,没催,只默默转头看向别处,给了这家人片刻的安宁。

沈砚转头,见父亲沈伯言正蹲在屋角,默默整理着从家里带来的一小袋杂粮,粗糙的手掌布满老茧,动作却有些迟缓——方才被山匪看管时绷着的脊背,此刻微微佝偻,见他看来,只是缓缓站起身,没说别的,只沉声道:“阿砚,家里有我,你在前面……多顾着自己。”语气平淡,却藏着压不住的担忧,眼神落在他攥紧的手上,瞥见那道血痕时,眉头狠狠蹙了一下。

母亲苏氏早已迎了上来,手里攥着块干净的粗布,不等沈砚说话,就拉过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指尖的血迹,指尖微微颤,眼眶红得厉害,却强忍着没掉泪:“傻孩子,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她声音压得极低,怕让旁人听见,“他们让你做什么,别太较真,平安最重要——娘和你爹,还有你姐你妹,都等你好好的。”擦完血,她又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像是要给他些力气。

临走时,沈砚趁二当家转头望向远山的间隙,悄悄摸出腰间的小匕——那是他往日上山采药、应对野兽时防身用的,柄上磨出了温润的包浆,刃口依旧锋利。他攥着匕塞进父亲掌心,指尖用力按了按,声音压得极低:“爹,拿着,夜里警醒些,万一有事能应个急。”

沈伯言愣了愣,低头看着掌心冰凉的匕,又抬眼看向儿子,浑浊的眼眶里翻涌着情绪,喉头动了动没出声,只是飞快将匕揣进怀里,攥得紧紧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苏氏站在一旁,把这无声的动作看在眼里,悄悄别过脸,用袖口擦了擦眼角。

沈砚咬了咬牙,转身要走,脚步却猛地顿了半秒——目光飞快扫过爹娘泛红的眼眶、姐姐攥紧的衣角、妹妹含着泪的眼神,才狠狠别过头,挺直脊背跟着二当家往前走。他的背影在暮色里绷得有些僵硬,每一步都像踩着沉甸甸的牵挂,没再回头。

跟着二当家折返聚义堂时,暮色已漫进堂内,烛火摇曳着映出主位上的身影。大当家仍摩挲着“弧光”刀鞘,见沈砚进来,开门见山,语气没有半分拖沓:“山上弟兄要吃饭,百姓要活命,粮草快见底了——你先想个法子,给山寨赚笔钱。”

他顿了顿,补充道,“记住你之前的条件,不准打无辜商旅、附近村落的主意,只能走正途。”二当家在旁附和:“可不是嘛,之前靠打猎、换些山货根本不够,你是个有脑子的,赶紧琢磨琢磨。”

沈砚站在堂中,刚压下的牵挂又被“赚钱”二字压得沉甸甸——这不仅是任务,更是几百号人的生计。他眉头微蹙,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掌心的旧痕,心里暗忖:山寨里人心难测,个个都是吃过兵粮的硬茬,根本没法借力,更不能指望谁能真心帮衬,不能利用空间了,只能靠自己。沉默片刻,他眼神沉了沉,抬眼道:“给我三天时间,我先看看山寨的存货和附近的山道情况,再给你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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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刚亮,沈砚就提着个粗布袋子,独自去了山寨的库房——二当家只给了他一把钥匙,没派任何人跟着,许是信他不敢逃,又或许是存着观望的心思。

库房在山寨西侧的石屋里,推门时吱呀作响,一股混杂着干草、药材和旧木的味道扑面而来。里面堆得杂乱,却隐约能看出几分规整,想来是当过兵的人打理的——左边摞着成捆的干草和半袋糙米,右边则堆着各类山货:晾晒得干透的菌菇、串成串的山核桃、还有些用麻布包着的根茎药材,叶片已经蔫,却没霉。

沈砚蹲下身,逐一翻看。菌菇肉质厚实,是山里特有的冬菇,只是沾了些尘土;山核桃颗粒饱满,就是外壳带着毛刺,没好好处理;药材里有柴胡、桔梗,都是常见的药用品种,只是混杂着杂草,没分拣干净。再往里走,角落里还堆着几卷鞣制过的兽皮,毛色不算光亮,却也没破损,还有十几把闲置的旧锄头、镰刀,铁刃生了锈,木柄却还结实。

他一边翻查,一边在心里记着数量,指尖拂过生锈的锄头时,忽然顿住——这些山货品质不差,只是没人懂怎么分类整理、卖出好价钱;旧农具和兽皮,稍作处理也能变成钱。只是周围巡逻的山匪时不时瞥向库房,眼神里带着审视,他不敢多问旁人,只能把每种存货的数量、品相都默默记在心里,指尖在布袋子上划着简单的记号。

待走出库房时,晨雾还没散,沈砚望着山下蜿蜒的山道,心里已有了几分模糊的盘算,只是这盘算里,没半点要借力山寨其他人的念头——人心难测,唯有自己亲手梳理、亲自奔走,才能稳妥。

沈砚刚踏进聚义厅,就见堂内烛火比方才更亮了些,主位两侧各站着三人,加上主位上的大当家,正好五位——显然是特意等他回来。

大当家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近前,沉声道:“给你介绍下,山寨的几位当家。”他先指了指身旁站着的两人,“这两位是二当家、三当家,老寨主的亲儿子,山上的元老,从老寨主时期就守着这山头。”

二当家咧嘴一笑,手里的长枪往桌边一靠,枪杆撞得木桌咚地响:“之前跟你打过交道了,我惯用这杆长枪,山上的弟兄们一半都服我管。”他语气豪爽,眉眼间带着股老资历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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