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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万五千名岭南军士兵如同潮水般涌向东门,推着数十架冲车,扛着云梯,不顾城上的箭雨和滚石,悍不畏死地冲锋。冲车撞击城门的“咚咚”声沉闷而有力,每一次撞击都让城门剧烈晃动,城后的守军士兵拼尽全力用木杠顶住城门,脸色涨得通红。
云梯很快架在了城墙上,岭南军士兵如同蚂蚁般向上攀爬,城头上的守军则用滚石、热油、火把反击,热油浇在士兵身上,瞬间燃起熊熊大火,惨叫声响彻战场。但岭南军士兵悍勇异常,前仆后继,不断有人爬上城头,与守军展开近身厮杀。
“杀!”一名岭南军小校率先爬上城头,长刀一挥,砍倒两名守军,却被赵岳一枪刺穿胸膛,跳下城墙。赵岳怒喝着挥舞长枪,枪尖如同毒蛇般穿梭,接连挑杀数名爬上城头的敌军,却架不住岭南军士兵越来越多,城头的防线渐渐被撕开缺口。
萧策站在高台上,冷静地观察着战场局势,见东门防线出现松动,立刻下令:“中军左翼五千人,从东门侧翼迂回,加强攻势!”
五千名精锐士兵接到命令,迅调整阵型,朝着东门侧翼冲去,如同一把尖刀,狠狠刺向守军的薄弱环节。赵岳见状,心头一沉,只能抽调预备队前去支援,可预备队刚一动,右翼的投石机再次加大攻势,一块巨石砸中了城门上方的城楼,城楼轰然倒塌,压死了数十名守军,城门的防御彻底崩溃。
“东门破了!”岭南军士兵欢呼着冲进城门,与守军展开巷战。赵岳率军拼死抵抗,却寡不敌众,只能边战边退,收缩防线。
萧策策马冲入城中,长剑出鞘,斩杀一名逃窜的守军士兵,高声下令:“肃清残敌,守住城门,接应后续部队!”他的身影在乱军中穿梭,剑法凌厉,所到之处,无人能挡,将士们见主将如此勇猛,士气更盛,厮杀声愈猛烈。
镇南关内,火光冲天,血流成河。赵岳带着残部退守内城,依托内城的防御工事继续抵抗,却已是强弩之末。他望着城外源源不断涌入的岭南军,心中满是绝望——他从未想过,萧策竟如此厉害,五万精锐在他的指挥下,如同虎狼之师,短短半日便攻破了他坚守多年的镇南关外城。
而此时,青枫隘的沈砚也收到了镇南关被攻破外城的消息。他站在舆图前,面色凝重,身旁的张清鸢凤眸沉凝:“萧策果然名不虚传,五万兵力便打得赵岳节节败退。如今外城已破,内城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沈砚指尖划过舆图上镇南关的位置,眼神锐利:“萧策虽厉害,却也有软肋——他粮草不足,攻破外城后必然急于肃清残敌、抢夺物资,军心容易浮躁。我们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做一件事……”
镇南关外城的厮杀声尚未平息,浓烟裹挟着血腥味弥漫在街巷间。沈砚站在青枫隘与镇南关的交界处,望着远处火光冲天的城池,眼神笃定:“外城刚破,萧策的人正忙着肃清残敌,盘查必定松懈,这是混入城中的最佳时机。”
张清鸢一袭普通百姓的粗布黑衣,将银弩藏于腰间,凤眸扫过身旁的众人:“我的死士熟悉外城街巷,可先清除沿途零散哨卡。沈砚,你带李奎、苏凛及二十名精锐,伪装成逃难的百姓;其余人留守青枫隘,若三更时分我们未出信号,立刻率军佯攻东门,吸引岭南军注意力。”
“就按张大小姐说的办。”沈砚点头,接过亲兵递来的破旧布衣换上,又在脸上抹了些烟灰,瞬间从文弱世子变成了狼狈的逃难者。李奎、苏凛也换上百姓装束,将兵器藏在柴薪之中,二十名精锐则伪装成他们的家人,扶老携幼,故作惊慌地朝着镇南关外城走去。
城门口,几名岭南军士兵正靠在破损的城门旁歇息,刀刃上的血迹尚未擦干,眼神慵懒地扫视着过往人群。见沈砚一行人走来,一名士兵提着刀上前,厉声喝问:“干什么的?城里打仗呢,不准进!”
李奎连忙上前,佝偻着身子,语气谄媚:“军爷,我们是城外庄子的百姓,城里亲戚捎信说内城还安全,求军爷放我们进去避避,家里还有老人孩子呢!”说着,悄悄塞给士兵一小块碎银。
士兵掂了掂碎银,眼神缓和了几分,又瞥了眼沈砚等人慌乱的神色和身后的“老弱妇孺”,挥了挥手:“进去吧进去吧,别到处乱逛,否则被当成守军探子砍了可别怪我!”
沈砚心中一松,跟着人群缓缓走入城中。外城街巷一片狼藉,房屋倒塌,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岭南军士兵正逐街搜查,偶尔传来喝骂声和惨叫声。张清鸢的死士早已提前潜入,化作黑影穿梭在街巷暗处,悄悄解决了几处关键哨卡,并用青色枫叶在墙角做下标记,指引沈砚等人前行。
“跟紧我,按标记走。”沈砚压低声音,借着浓烟的掩护,带着众人避开搜查的岭南军,沿着僻静的小巷穿行。路过一处破损的院落时,几名岭南军士兵正抢夺百姓财物,苏凛眼神一冷,便要上前,被沈砚抬手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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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不忍则乱大谋。”沈砚低声道,“我们的目标是联系赵岳残部,不是逞一时之勇。”
苏凛咬牙点头,强压下怒火,跟着沈砚绕开院落。行至一条十字街口时,突然有一队岭南军巡逻队经过,火把的光芒照亮了街巷。沈砚立刻示意众人蹲在墙角,装作瑟瑟抖的百姓,他则缩在最里面,用衣袖遮住脸。
巡逻队队长扫了他们一眼,并未在意,只是厉声呵斥:“都待在原地别动,敢乱跑就砍了!”说完,便带着队伍继续前行。
待巡逻队走远,沈砚才松了口气,起身继续赶路。半个时辰后,他们终于抵达张清鸢所说的隐秘据点——一处废弃的药铺。药铺后院的地窖入口被柴火掩盖,一名黑衣死士正守在旁,见沈砚等人到来,立刻掀开柴火,示意他们进入。
地窖内,光线昏暗,几名死士已在此等候,见张清鸢进来,纷纷躬身行礼。张清鸢点头,对沈砚道:“已打探清楚,赵岳带着残部退守内城太守府,岭南军正全力攻打内城,太守府周围布防严密,但西侧有一条下水道,可直通府内。”
沈砚眼中一亮,俯身看向地窖内的简易地图,指尖划过下水道的位置:“好!今夜三更,你带十名死士从下水道潜入太守府,联系赵岳,告知我们的身份和来意;我与李奎、苏凛在外接应,若遇到岭南军巡查,便制造混乱吸引注意力。”
“没问题。”张清鸢凤眸坚定,抬手示意死士准备工具,“放心,我的人潜入之术,从未失手过。”
地窖外,镇南关的厮杀声依旧不断,火光将夜空染成暗红色。沈砚望着洞口透进来的火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萧策,你以为攻破外城便胜券在握?今夜,我便让你尝尝,腹背受敌的滋味!
三更时分,下水道内潮湿阴冷,污水顺着石壁缓缓流淌,散着刺鼻的霉味。沈砚跟着张清鸢的死士,弯腰穿行在狭窄的通道中,衣袍被污水浸湿,紧紧贴在身上,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出声响。
终于,前方出现一道微光,死士示意众人停下,轻轻推开一块石板,探头观察片刻后,对张清鸢比了个安全的手势。张清鸢率先钻出石板,沈砚、李奎、苏凛紧随其后,落在一处杂草丛生的院落中——这里正是太守府的后院,院墙已被岭南军的投石机砸出缺口,残垣断壁间散落着碎石和尸体。
“跟我来。”一名熟悉太守府地形的死士压低声音,带着众人绕过后院的假山,朝着正厅方向潜行。刚走到回廊拐角,突然几道黑影窜出,长刀直指他们的咽喉,厉声喝问:“什么人?!”
“是我。”张清鸢上前一步,玄色衣袍在夜色中如同鬼魅,“带你们将军赵岳来见我,有要事相商。”
“放肆!”为的卫兵怒喝一声,挥刀便要砍来,却被张清鸢侧身躲过,手腕一翻,银弩已顶在他的眉心。其余卫兵见状,立刻围了上来,气氛剑拔弩张。
“住手!”
一声沉喝从回廊尽头传来,赵岳身披破损的铠甲,手持染血的长枪,带着几名亲兵快步走来。他刚从内城城头下来,听闻后院有异动,立刻赶来查看,见沈砚等人衣着杂乱,神色陌生,眼神瞬间变得凶狠:“你们是萧策的人?派来诈降的?”
说着,赵岳抬手示意卫兵动手,长枪直指沈砚的胸口——外城失守,弟兄们死伤惨重,他早已杀红了眼,对任何陌生面孔都充满了戒备。
“赵将军住手!”沈砚连忙上前一步,抬手挡在身前,语气急促却沉稳,“我是靖安王世子沈砚,并非萧策的人!落马涧劫粮并非将军的人,实则是我所为!”
“你?”赵岳愣了一下,上下打量着沈砚,见他面白无须,身形单薄,浑身湿漉漉的,怎么看都不像能以五千破一万的将领,眼神中的怀疑更甚,“胡说八道!落马涧明明是我军防区,劫粮的怎么会是你这文弱小子?你再狡辩,休怪我枪下无情!”
“将军且看这个!”沈砚急中生智,从怀中掏出那块刻着“沈”字的兵信玉佩,高高举起,“这是我沈家世代相传的兵信玉佩,柳乘业陷害我沈家,派我驰援镇南关,实则是想借萧策之手杀我!落马涧一战,我与张大小姐联手,斩杀吴烈,烧毁粮草,就是为了打乱萧策的攻城计划!”
赵岳的目光落在玉佩上,瞳孔微微收缩——他虽未见过沈家的兵信玉佩,却认得玉佩上独特的纹路,那是皇室御赐的样式,绝非普通人能伪造。再看向一旁的张清鸢,见她神色冷冽,银弩始终对准卫兵,不似作伪,又想起落马涧劫粮时,敌军的战术确实刁钻,不似自己麾下将士的风格,心头的戒备渐渐松动。
“你说你是沈砚?靖安王沈伯山的儿子?”赵岳缓缓放下长枪,语气依旧带着警惕,“你有何证据证明,落马涧劫粮的是你?”
“吴烈咽喉中箭,箭簇是张清鸢独门打造的三棱毒箭;粮草车的车轮,是被破甲弩射穿的,箭痕间距恰好是靖安军弩队的标准;还有,萧勇逃回去后,被岭南王萧焕斩示众,罪名便是栽在你头上的‘设伏劫粮’!”沈砚一口气说完,每一句话都精准对应着落马涧之战的细节。
赵岳浑身一震,这些细节除了参与劫粮的人,外人绝不可能知晓。他盯着沈砚看了许久,见他眼神坦荡,毫无惧色,终于收起长枪,对卫兵下令:“退下!”
卫兵们面面相觑,缓缓收起长刀,退到一旁。赵岳走上前,对着沈砚抱了抱拳,语气缓和了几分:“沈世子恕罪,方才是赵某失礼了。只是外城刚破,萧策的人无处不在,赵某不得不谨慎行事。”
沈砚松了口气,收起玉佩,回了一礼:“赵将军不必多礼,我今日冒险潜入城中,是想与将军联手——萧策粮草不足,虽攻破外城,却已是强弩之末,我们内外夹击,定能将他赶出镇南关!”
赵岳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望着沈砚年轻却沉稳的面容,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或许,这个文弱世子,真能成为他的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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