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头彻底复原,甚至比之前更大,眼窝里的人手变成了两只,分别举着怀表和刺刀,出“嗬嗬”的怪响,朝着苏晓晓步步逼近。李屿风将她护在身后,锁魂印的金光凝成盾牌,却感觉地面在微微震动,像是有巨大的东西正在地下苏醒。
墨尘突然指着佛头后面的废墟:“快看!那是什么?”
众人望去,只见寺庙大殿的残骸下,正缓缓升起个巨大的阴影,轮廓像尊盘膝而坐的佛像,却比佛头高了数倍,周身缠绕着无数条锁链,锁链末端深深扎进地里,每根锁链上都挂满了骷髅头。阴影的头顶,隐约能看见个模糊的王冠形状,随着它的升起,整个古寺废墟都在颤抖,血菩提的汁液在地上汇成小溪,流向阴影的方向,像是在朝拜。
“是尸王……”李屿风的声音紧,锁魂印的金光第一次出现了不稳,“它真的醒了!”
苏晓晓的日记本“唰”地翻开,最后一页的笑脸被黑水吞噬,取而代之的是行扭曲的字:“佛头笑,尸王醒;灵体碎,锚点崩。”她的灵体光晕突然暗了下去,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
李屿风扶住她,只觉得怀里的锁魂印烫得惊人。佛头和那巨大的阴影同时转向他们,怀表的滴答声和锁链的摩擦声交织在一起,像死神的倒计时。他突然想起玄机子临走前的话:“古寺有劫,需以‘光’破之——这光,不在印里,在心里。”
“心里的光……”李屿风看向苏晓晓,小姑娘正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倒下,日记本在她手里出微弱的光芒,“晓晓,你日记里的笑脸还在吗?”
苏晓晓愣了愣,低头看向日记本。被黑水吞噬的页面上,那个朱砂笑脸竟重新浮现,比之前更亮,像颗小小的太阳。“在……还在!”
“那就好。”李屿风笑了,将锁魂印塞进她手里,“拿着它,别怕。”
他转身面对尸王的阴影,张开双臂,像要拥抱什么。墨尘和凌霜立刻会意,分别守住两侧,佛头的攻击被他们死死挡在外面。李屿风深吸一口气,大声喊道:“不管你是日本兵还是和尚,都该放下了!”
他指向怀表上的照片:“那女人和孩子早就离开了!你困在这废墟里几十年,恨的到底是敌人,还是不肯放手的自己?”
阴影的动作顿住了,锁链的摩擦声变得迟缓。佛头的攻击也弱了下去,眼窝里的人手垂了下来,怀表的滴答声渐渐停了。
苏晓晓突然举起日记本,笑脸的光芒透过纸页,照在锁魂印上,金光瞬间暴涨,化作道光柱直冲天际。阴影出声悠长的叹息,锁链开始寸寸断裂,缠绕的骷髅头化作飞灰,露出里面包裹的东西——不是尸身,而是尊小小的木雕佛像,佛像手里捧着颗完整的血菩提,红得像宝石。
“是和平佛像……”凌霜喃喃道,“当年和尚们雕刻的,希望战争结束。”
阴影彻底消散,佛头“哐当”一声碎成粉末。血菩提从木雕佛像手里滚落,被苏晓晓接住,竟化作颗晶莹的珠子,嵌入她的日记本封面,黑水印记瞬间褪去,露出原本的浅蓝色封面,上面印着个小小的笑脸。
李屿风捡起木雕佛像,上面刻着行小字:“愿后世无战。”他回头看向苏晓晓,小姑娘正用指尖轻轻碰那颗珠子,日记本的页面上,自动写下新的句子:“佛头不笑了,尸王睡了,光赢了。”
墨尘瘫坐在地,摸着愈合的伤口笑骂:“他娘的……早知道和平佛像这么管用,老子刚才就不费那劲砸佛头了。”
凌霜白了他一眼,却没反驳,只是将符纸收进布包:“二舅姥爷没骗你,这里确实有念经和枪响对着干——不过现在,它们都停了。”
山坳的雾气散了,阳光洒在废墟上,照得木雕佛像泛出温润的光。李屿风将佛像放在大殿的基石上,对着它深深鞠了一躬。远处传来几声鸟鸣,清脆得像琉璃相碰,再也没有军靴和念珠的杂音。
苏晓晓的日记本突然自己合上,封皮的笑脸旁边,多了行新字:“下一站,回家。”她抬头看向李屿风,眼睛亮得像两颗血菩提珠子:“师哥,我们可以回家了吗?”
“可以。”李屿风点头,心里却清楚,这只是暂时的平静。他摸了摸怀里的锁魂印,印面还残留着血菩提的温度——玄机子说过,阴傀门的余党还在暗处,尸王虽灭,阴傀王的威胁却未消。
但此刻,看着阳光下的废墟,和苏晓晓脸上重新绽放的笑容,他突然觉得,不管未来有多少危机,只要心里的光不灭,就总有胜算。就像那尊和平佛像,哪怕被仇恨的阴影裹缠几十年,最终还是会被光唤醒。
墨尘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指着山下:“快看!我二舅姥爷居然来了!还背着个大包袱,不知道装了啥好东西。”
李屿风望去,只见个背着布袋的老头正蹒跚上山,布袋口露出半截酒葫芦,随着脚步晃悠——看来,这古寺的故事还没讲完,而他们的旅程,也才刚刚走到中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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