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上的血都快流到船舷边了。
有个江匪举着刀,正往缩在角落的老太太那边走,刀上的血滴在木板上,“嗒嗒”响。
护卫长被俩匪兵缠得脱不开身,急得嗓子都哑了:“住手!敢动乘客,老子跟你们拼了!”
可他刚往前冲了半步,就被匪兵的刀架住了脖子,再动一下,刀尖就能划破皮。
独眼匪站在快船船头,笑得一脸横肉抖:“拼?你拿啥拼?再等会儿,这船就是老子的了!”
他说着就抬腿,准备往“顺风号”上跳——看样子是想亲自来收人头。
就在这时候。
“唰”的一声轻响。
一道青影从三层船舱的窗口掠了出来,衣袂扫过窗沿的木棱,带木屑,落地时鞋尖轻轻蹭了下甲板上的血迹,没出半点多余的声儿。
稳稳当当站在甲板正中间。
是叶凡。
脸上还是那蜡黄的病色,可周身的气息变了——开元境一重的真元裹着他,像层淡淡的雾,看着不凶,却让周围的风都慢了半拍。
全场一下子静了。
不管是砍人的江匪,还是挨打的护卫,都直愣愣地盯着他。
有个小匪手里的刀没抓稳,“哐当”掉在地上,还砸了自己的脚,疼得龇牙咧嘴都忘了喊。
“开、开元境?”护卫长瞪大了眼,手里的刀都差点松了,“是、是那个总待在屋里的年轻人?”
缩在角落的老太太,也停下哭,用袖子擦了擦眼睛,盯着叶凡的背影看。
独眼匪刚抬起的脚,僵在半空中。
他眯着那只独眼,上下打量叶凡,嘴角撇了撇,狞笑起来:“哟?还藏着个硬茬子?开元境一重?”
他“嗤”了一声,把鬼头刀扛在肩上,刀身上的碎布晃了晃:“刚突破没几天吧?就敢出来逞能?正好,老子新练的刀法,还没处试手呢!”
话刚落,他腿一蹬船板,整个人跟只大鹰似的扑过来,手里的刀带着“呜呜”的破空声,一道血色的刀罡直劈叶凡的头顶!
那股煞气太冲了,离得近的乘客都忍不住往后缩,有的甚至捂住了眼睛——在他们看来,这一刀下去,叶凡肯定得被劈成两半。
叶凡没躲。
他盯着那道刀罡,心里头反倒有点兴奋——突破后还没跟真高手打过,正好试试手,顺便看看神鼎的新本事好不好使。
“碎石掌,真元版。”
他低声念了句,右掌抬起来,真元往掌心里聚,不是以前的黄光,是带着点混沌色的亮,看着有点怪,却透着股沉劲儿。
“轰!”
掌跟刀罡撞在一起。
一声巨响炸得人耳朵嗡嗡响,气浪往四周卷,离得近的几个江匪和护卫,跟被人推了一把似的,“噔噔噔”往后退,有个小匪没站稳,直接摔进江里,溅起一大片水花。
叶凡往后退了半步,肩背有点麻,胳膊肘也隐隐酸——这独眼匪的劲儿是真足,开元境四重的实力,没掺半点水分。
可他眼里亮了亮。
识海里的神鼎刚才“嗡”了一下,不仅吞了小半道刀罡的劲,还传过来一堆信息——刀罡里的真元咋走的,匪挥刀时的力点,甚至连他手腕转动的角度都标得清清楚楚。
“有点意思。”叶凡心里嘀咕,握了握拳,真元又顺了不少。
独眼匪也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