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
奥古斯都听见自己说,“只有神能同时制服你们两个人,但对我来说就轻松很多。
她不能违抗我的命令,所以我只需要再稍微使用一点技巧——不必担忧,你们的友谊依然坚固——她所得到的指示,就是在服用药剂後带你到这个房间。”
万无一失,皇帝想,结果只能有一个。
“她知道……?”
她当然知道。
奥古斯都说:“这正是她同意的原因。
婚姻是足够束缚你的方式,而你将为我所用,甚至这种方式不会伤害任何人。”
姻亲。
然後诞生子女後代。
对吟游诗人这样的不安定的浪子来说,是最为稳妥的掌控方式。
他心知事不至此,至少此刻,吟游诗人更不会为婚姻屈服。
他会宁愿做个臣子。
“可……”
啊,可她为什麽会答应?
她一力支撑起摇摇欲坠的家族,她力排衆议转投他的麾下,她那麽理智丶强势丶美丽,她的情人最终都被她踩在脚下,她一直不妥协她的婚姻——可她为什麽答应?
她答应了,但你一定不会答应,你对她的感情是如此的真挚,可你对她的处事却从不发表评论。
你走在光明下,她却在血腥和泥泞里。
你欣赏她,你钦佩她,你同情她,你觉得她是挚友。
你是慷慨的丶仁慈的,你是冷酷的丶坚定的——你不爱她。
你一定不会答应。
不管她爱不爱你。
。。
但皇帝说:“她对婚姻的理解和你恐怕有很大偏差,对她来说,无非是变相的交易。
并且,你绝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在你们之间。”
吟游诗人相信了,他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而被**包裹和焚烧的身体却做出了很大的反应,他不得不又急急地吸气和呼气,肌肉如水波般律动,显示出惊人的力量感。
“我不能理解,陛下。”
吟游诗人说,“得到我,不过是得到一把锋利些的剑。
我于智慧和才学上并无特殊之处,也不擅长处理政事。”
他略略停顿了下,又急急地吸气,吐出,这才接着又说,“事实上,您麾下的骑士数不胜数,您也一向不强求别人的效忠。”
自然。
皇帝想。
他可不在乎那些蠢货的效忠,他也不在乎他们是死是活。
总归这些人是一样的,一样的自以为是和俗不可耐的愚蠢,野心勃勃的自私短视,爬上来花大量的时间内斗,搅乱宫廷;
淡泊名利的愤世嫉俗,看谁都是垃圾,偏偏在他面前又驯服谄媚。
异族的王倒是很有意思,但他们在他面前总是充满了警惕,像防备一个贪婪的猎人。
他们哪里比得上你有趣呢?
但话一出口,却变成了喃喃的称赞。
“……
你真美。”
奥古斯都轻声说,语气里几乎有些感叹和怅然,“你真美。”
他感到陌生的情绪梗住他的喉骨,一股奇异的冲动以一种势不可挡的力度撞入心头,令他莫名欢喜,令他无由大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