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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连自己都护不住还想护别人（第2页）

他没敢捂脸，只是僵硬地转回来，眼里蒙了层湿雾。

“当宫女？”萧玦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阿砚，你当我是傻子？”

他猛地拽起阿砚的手腕，将他从床上拖了下来，阿砚本就虚，被这一拽，踉跄着摔在地上，膝盖磕在硬邦邦的青砖上。

“我派人查遍了整个京城，宫里宫外，所有宫女名册翻了三遍，根本没有‘阿婉’这个人！”

萧玦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像看一只卑微的蝼蚁：“你倒是告诉我，哪个宫的宫女，能藏得这麽严实？”

阿砚趴在地上，後背的痂被扯得裂开，腥甜的血渗过衣料，黏在皮肤上。

他咬着牙，没说话，他不能说，说出来，阿婉就完了。

“怎麽不说话？”萧玦蹲下身，捏住他的後颈，迫使他仰头看着自己：“是不是被皇後藏起来了？她拿你妹妹要挟你，让你在我身边当细作，是不是？”

阿砚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眼里的湿雾终于凝成泪，顺着脸颊往下淌，混着嘴角的血，狼狈不堪。

他想摇头，想否认，可萧玦的眼神太锐利，像能看穿他所有的僞装。

“我问你是不是！”萧玦厉声喝道，狠狠的掐住他的脖子，手下的力道几乎要掐断他的脖子。

“是……又怎麽样？”阿砚忽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血沫从嘴角溢出：“殿下英明，什麽都知道，那又何必问我？反正在殿下眼里，我从头到尾都是个奸细，是皇後的狗，不是吗？”

“你还敢顶嘴！”萧玦被他这副破罐破摔的样子激怒了，他拽着阿砚的後颈，将他往墙角拖。

阿砚的後背撞在冰冷的墙壁上，裂开的伤口狠狠蹭过砖石，疼得他眼前发黑，喉咙里滚出一声压抑的痛呼。

“我告诉你，阿砚。”萧玦将他按在墙上，脸凑得极近，呼吸喷在他脸上，带着酒气和怒意：“不管你是不是皇後的细作，现在你都是我的人，你别妄想能给皇後传递消息，我不管你妹妹在做什麽，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好啊，那殿下连最基本的信任都不给我，凭什麽要求我是你的人？”阿砚猛地挣扎起来，眼睛红得像要滴血。

萧玦不气反笑，他收回手，後退了一步。

却又在一瞬间擡手一拳砸在墙上，这一拳之距离阿砚的脸不到几毫。

阿砚被他突如其来的一拳，吓得浑身一颤，眼角的泪水缓缓流至他下巴，滴落在地板上。

萧玦看着阿砚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上，蜷缩着身体，像只受伤的小兽，肩膀微微耸动，却死死咬着唇，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我不管你如何，伤养好了就从偏房滚出去，做你作为奴——隶的本分。”萧玦将“奴隶”二字咬的格外重，而後又补充道：“你现在这个样子，连自己都护不住，还想护别人？”

阿砚猛地擡起头，眼里闪过一丝慌乱：“殿下，奴的妹妹是无辜的，她什麽都不知道。”

说着阿砚匍匐着向前爬了几步，一只手死死拽住萧玦的衣角。

萧玦冷笑，他俯身死死捏住阿砚的下巴，狠狠的将他摔到一边，又重新站直身体，俯视着趴在地上的阿砚：“你想做什麽，我知道，但是我想做什麽，你不知道！”他蹲下身，用手背不重不轻的拍了拍阿砚的侧脸，带着极致的羞辱：“别给我耍花招，否则，你的命我要了，你妹妹的命，我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来。”

阿砚的脸彻底白了，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个字。

他知道萧玦说得出做得到，这位三殿下从来不是心慈手软的人。

萧玦松开手，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袍角。他看了眼地上蜷缩的人，没再说什麽，转身离开了房间。

门被关上的瞬间，阿砚才终于崩溃，压抑的哭声从喉咙里溢出，混着疼痛和绝望。

後背的血越渗越多，染红了身下的青砖，像一朵开在暗夜里的绝望的花。

一阵风透过窗户吹进屋内，将烛火吹的左右摇摆，没有任何遮罩的烛火终是经不住寒风的摧残，彻底消失在黑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