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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手滑不小心弄掉了（第2页）

他重重摔在青石板上，膝盖先着地，昨日跪出的淤青被狠狠磕在石面上，疼得他眼前瞬间发黑，连呼吸都漏了半拍。

“去哪呀，阿砚……公子？”

薛脉的声音从身後飘来，那声“公子”被他拖得又长又戏谑，尾音里的嘲讽像淬了冰的碎玻璃，扎得人耳朵生疼。

他回头时，正撞见薛脉双手抱胸站在不远处，嘴角勾着恶劣的笑，眼神里满是“看你笑话”的快意。

阿砚没应声，只攥紧拳头，忍着浑身的酸痛，一点一点扶着墙边站了起来。

“怎麽不说话？”薛脉上前两步，故意用鞋尖踢了踢阿砚的衣角，鞋面蹭过他沾满尘土的衣摆，留下一道黑印：“之前在殿下跟前不是挺会伺候人的吗？泡茶丶铺床丶陪说话，怎麽现在连句完整的话都挤不出来了？”

阿砚闭了闭眼，心底突然窜起一股戾气，当时在柴房时怎麽没直接杀了他，如果当时杀了他，他根本没机会站在这里耀武扬威。

可这念头刚冒头，就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他不能再惹事了。

他咬着牙，指尖抠进墙缝里，借着这点力气慢慢站直，後背绷得像张快要断裂的弓，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我要回杂役房。”

“回杂役房？”薛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晃悠悠地绕到他面前，眼神扫过洗衣房的方向。

当看到院子里挂满的衣服时，他挑了挑眉，语气里的嘲讽更浓：“哟，这麽多衣服都洗完了？手脚挺麻利啊，不愧是伺候过萧玦的人。”

“萧玦”两个字被他说得轻佻又随意，阿砚的瞳孔猛地一缩。

在王府里，没人敢直呼三殿下的名讳，薛脉这麽说，不仅是大不敬，更是在故意戳他的痛处。

一股无名火从心底窜上来，烧得他指尖发麻，可他还是攥紧拳头，逼着自己压下情绪。

薛脉根本不在意他的反应，径直走向挂满衣服的绳子。

他伸出手，随便扯住一件深蓝色外袍，指尖轻轻一拽，晾衣绳就松了，衣服“啪”地掉在地上，沾满尘土。

薛脉还故意用鞋尖碾了碾，黑印在衣料上晕开，脸上却挂着无辜的笑：“哎呀，手滑，不小心弄掉了。”

阿砚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他快步走过去，弯腰想捡，刚伸出手，薛脉的脚就狠狠踩了上来，鞋底直接压在他的手背上，将他的手钉在冰冷的石板上。

“唔！”阿砚疼得闷哼出声，手背的淤青被踩得发肿，指骨像是要被碾碎，他想抽回手，却被薛脉踩得更紧，鞋尖甚至故意碾了碾他掌心的伤口。

“捡什麽捡？”薛脉的眼神瞬间变得凶狠：“一件破衣服而已。”

阿砚咬着牙，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薛脉见他不说话，火气更盛，突然擡起脚，狠狠踹在阿砚的胸口上！

“噗——”阿砚被踹得往後倒去，後背重重撞在洗衣房的墙上，胸口的纱布瞬间被血浸透，殷红的血珠透过布层渗出来，很快染透了他单薄的衣袍。

他疼得蜷缩起身子，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喉咙里甚至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还敢瞪我？”薛脉上前一步，又擡起脚，这次直接踹在他的膝盖上。

那里本就有昨日跪出来的伤，此刻被这麽一踹，阿砚疼得浑身发抖，眼泪差点涌出来，却还是死死咬着下唇，没再发出一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