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萧玦还是把他当外人,那些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终究还是隔着一道鸿沟。
他吸了吸鼻子,压下心里的复杂情绪,声音低低的:“好,那你好好养伤,有需要的话,让侍从去叫我。”
萧玦点点头,没再说话,疼得闭上了眼睛。
阿砚最後看了他一眼,转身轻轻带上房门,走出了房间。
一直到考核的日子,阿砚没再去过王府。
考核设在军器监後院的操练场,几张长桌摆开,几位须发花白的老师傅端坐桌後,面前放着拆解的兵器和纸笔。
阿砚按顺序上前,先是辨识兵器的破损处,再回答养护的方法,最後动手给一把生锈的短刀除锈打磨。
阿砚一边动手,一边条理清晰地说着关键的步骤,动作娴熟利落,指尖握着砂石的力度恰到好处,不多时,原本锈迹斑斑的短刀就恢复了几分光泽。
老师傅捋着胡须,眼神里满是赞许,等阿砚答完所有问题,当场拍板定下了阿砚。
阿砚心里的石头轰然落地,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他跟着王监丞去填写信息,笔尖落在纸上时,手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阿砚公子,”王监丞递给他一张写着规矩的纸条:“每日辰时上工,酉时下工,下工前要把经手的兵器入库清点,每月月钱四两银。其馀的注意事项,明日上工後会有老手带你熟悉。”
“多谢王大人。”阿砚接过纸条,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怀里,心里满是踏实。
四两银,每月省着点花,足够他慢慢还沈辞渊的钱,也能给阿婉买些滋补的东西,往後的日子,终于有了着落。
走出军器监,街上的阳光正好,叫卖声此起彼伏,透着鲜活的烟火气。
阿砚走在人群里,脚步都轻快了许多,可走着走着,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王府。
萧玦的伤怎麽样了?
那天他趴在担架上,脸色苍白的样子,总在眼前挥之不去。
那天萧玦明显是在赶他走,语气里的抗拒像一根刺,扎得他难受。
或许,萧玦是真的想和他划清界限?
这不正是他想要的吗,两人各自生活,互不打扰。
毕竟萧玦是皇子,他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可真要就此疏远,心里又像空了一块,密密麻麻地疼。
萧玦这几日的改变和关心做不了假,这几日他的内心也是控制不住的想要靠近萧玦。
阿砚停下脚步,站在街角,看着往来的行人,犹豫了许久。
最终,他轻轻叹了口气,脚步还是朝着王府的方向挪动。
就去看看阿婉,只看阿婉,不见萧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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