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考虑一下。”
石昧挤出这麽一句,拉开房门逃也似地向外走去。
门外,刘畅抱着被子差点与他撞个满怀,显然没料到他会突然出来。
“我想着客房没被子……”刘畅怀里抱着一床被子,神色慌乱。
石昧心不在焉应了声,并未注意到刘畅放下被子後仓皇离开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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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为要在刘畅家住上一段时间,没想到第二天石昧就接到吕青枝的电话。
不知为何,一夜之间,吕家门前的车队竟全部离开。
“带上刘畅和吕临过来吃饭,入秋了,你王姨炖了羊肉,宁夏滩羊。”吕青枝在电话里嘱咐道,“刘畅要是说不来,你就给我绑过来!”
石昧连声应下,挂断电话後,对吕临笑道:“你有口福了,王姨的手抓羊肉可是一绝。”
这时,刘畅从楼上下来,一改往日的病弱形象。深蓝色衬衫下摆被扎进卡其色休闲裤,勾勒出精瘦的腰线,衬衫下肌肉线条若隐若现,可以说是标准的东北帅哥。
“正要去叫你。”石昧看了眼刘畅,打趣道,“今天怎麽打扮得这麽精神?”
刘畅没有说话,只是盯着石昧靠着的吕临,直到吕临识趣地退开几步,他才移开视线。
石昧没有发现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上前揽住刘畅肩膀:“小姨叫我们吃饭,炖的羊肉,去不去?”
“好啊。”
石昧愣了下,没想到刘畅会答应得这麽爽快。他狐疑地打量着刘畅,对方却已经去车库取车了。
刘畅开车很稳,石昧坐在副驾驶,昏昏欲睡,然而,当车拐进吕家门前那条街时,石昧坐直了身子:“怎麽回事?”
道路两旁又停满了车。
“奇怪。”
石昧掏出手机拨通吕青枝的电话,但始终无人接听。
“小姨不会有事的。”吕临看出了他的焦急,安慰道。
但石昧完全无法冷静。
这五年的相处,石昧已经把吕青枝当做家人,想到她可能出事,石昧的心揪成一团。
刘畅的车缓缓驶近吕家大门,只见那扇常年紧闭的铁门此刻却大敞着,石昧心猛地一沉,没等车停稳,就推门冲了出去。
“等等!”吕临在身後喊道,但石昧已快步跑向大门。
还没跑出多远,路边停着的几辆黑色轿车上乌泱泱下来一群人,挡住了石昧的去路。
石昧下意识摆出防御姿势,却在看清为首之人後愣在原地。
“好久不见。”
南屿从人群中走出,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
几年不见,当年那个桀骜不驯的青年,如今西装笔挺,早已褪去当年的青涩,眉宇间透着沉稳。
“南屿?”石昧放松下来,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周。
能让南屿等在这的,恐怕只有……
吕临紧跟着走了过来,看到南屿後皱起眉头:“你怎麽在这儿?”
“吕道长。”南屿语气温和,并没有因为吕临的态度而表现出丝毫的不悦。
这时刘畅也跟了上来,警惕地站在石昧身侧:“这谁啊?”
“刘畅先生是吧。”南屿礼貌伸手,“你好,我是南屿。”
石昧没心情寒暄,直接问道:“南流景在里面?”
南屿收回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您进去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