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他的了解太少了。
一种敬佩和付令尘就是如此的感慨盈在胸腔,他是如此纯粹的一个人,闪亮的铠甲里包裹着柔软的心脏。
像是点在水中的火种,它染着清亮的火焰,不灼热但非常明亮。
“怎麽不说话?”
思绪被姜砚行拽回头,姜楷仪摇头笑:“大哥,你说世界上怎麽会有这样的人?”
“嗯,跟你很像。见不得旁人受苦。”姜砚行继续说,“瞿伯伯说,有些时候数额不多,他就自己悄悄垫了。他做这些事,旁人都不知道。”
“大哥,谢谢你。”她脸上亮着神采,“我还有事,你也忙吧。”
“付医生,你有空吗?”
再次收到姜楷仪的消息,付令尘正在啃凉掉的三明治。
他没回复她一早的消息,他不知道说什麽。
说“不用谢”?
还是再祝贺一次信之生日快乐?
她又来找他了?这次有什麽事?
“什麽事?”他打了删,好像语气太生硬了。
“有空。”也不行,他一会儿就该没空了。
“没空。”那更不行,他不能拒绝她。
他踟蹰的时候姜楷仪盯着上方一会儿浮现一会儿消失的“对方正在输入中”不知道该怎麽办。
索性讲清楚:“我想见你。”
她想见他!
“好,我下午四点下班。”他按住跳得有点快的心脏,觉得有些口干舌燥,拿起桌上冰凉的橙汁喝了一口,凉意让他冷静了下来。
“你下班後没有其他事吧?如果有空一起吃个饭好吗?”
“好。”他不假思索。
结束交谈,付令尘立刻拨了电话出去:“我临时有事,让颜承松去接你们。”
姜楷仪要见他,要请他吃饭!
挂了电话拿起桌上的三明治,笑意盈在嘴角,上回她也要请他吃饭,“不堪其扰”之下他请她在食堂吃了三明治和橙汁。
这一回,换他欣喜若狂。
付令尘三两口吃完剩下的三明治,电话又拨出去:“材料准备好赶紧来找我,不要耽误我时间。”
约在日料店,姜楷仪选的,小包厢安静。
付令尘先到的,服务生推开门,她一眼就看见他坐在里面讲电话。
他朝她微微点头,既是问好也是抱歉。
他还在工作,笔挺地坐着,西服脱下来放在了一边。
他声音一贯冷清,但讲话不疾不徐,给人很沉稳的感觉。
她听得有些入迷。
不经意间眼神触碰,姜楷仪忙微微低下头,端起桌上的杯子喝水。
恍惚中想起第一回她请他吃饭,是她非要请,哪怕在食堂也行,最後还是刷了付令尘的饭卡。
兜兜转转,今天还是吃上这顿饭了,甚至还是为了他的事。
他也并非是社交意愿低的人,只是倾向于简单直接的方式,不喜欢繁琐的社交罢了。
“抱歉,让你久等了。”付令尘又道歉,微微颔了颔首。
“没有没有,你的工作比较重要。”他拎起茶壶,姜楷仪忙把杯子递过去。
两个人没再说话,包间里只有付令尘倒水的声音。
他指节修长,看上去很有力量,如果是个外科医生,那肯定也同样出色。
“姜小姐,你想吃点什麽?”
“我来。”姜楷仪望着他笑了笑,“你有忌口的吗?”
付令尘摇摇头:“没有,都可以。”
她眼睛亮起来:“好,那我点餐了,牡丹虾海胆我很喜欢吃,你也尝尝。”
她是熟客,跟主管和主厨都熟,寒暄了几句又跟他说抱歉:“我临时约你,打乱了你的安排。”
“没有。”付令尘看着她,她把提拉米苏往嘴里送,一勺接一勺挖。这是刚刚主管送来的。
“你很饿吗?”
“饿。”姜楷仪有些不好意思,“我减肥,昨天信之生日我吃得有点多,所以今天控制一下,中午没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