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姐你好,我是周倜。”周倜问她有没有新的打算。
“暂时没有,不过我计划自己一个人先去德国转转。”
她对这个项目还是有积极性的,周倜人更精神:“可以,你可以先过去看看,你把你的想法告诉我们,这样後续沟通起来更高效。”
都是些场面话,姜楷仪礼貌地应着。
话锋一转,周倜突然问她:“冒昧问一句,姜小姐你离婚了吗?”
“离婚了,我已经离婚了。”她讲得更多了些,“我跟我前夫目前没有冲突,孩子明年到读小学的年龄,目前并没有上幼儿园,在上网球课,美术课之类的。”
“所以我没有着急带他走,他父亲有权利探望他,他也有权利要求跟爸爸在一起。”
周倜微笑着点点头:“这样也不错。”
“不过。”他收起了笑,话音正式了一些,“你提过信之是特殊孩子,那是不是应该提前一点让他过去适应环境,为明年读小学做准备。”
“德国孩子6岁就要上小学了。”
姜楷仪谢谢了他:“等我回来再说。”
她能理解周倜想做她生意,从前她在邦诚的时候,也是这样。
她没提出国,同样开心的还有林乔。
早前因为给楷仪写小作文被她拉黑,是拉出信之做挡箭牌又再三保证不会再无病呻吟才被放出来重见天日。
楷仪不提走,他总觉得自己还有机会。
夫妻还是原配的好,再说,他们还有信之。
可这种积极向上的思想在给信之买票的时候被泼了冷水。
春天越来越明媚,他答应了带信之去S市的主题乐园。
买机票的时候输入姓名和身份证,总是跳出错误的提示。
林乔摸不着头脑,翻出相册里信之的身份证照片,一个数字一个数字核对,并没有错。
还是给楷仪打个电话问问。
彼时姜楷仪正躺在美容院的床上做肩颈按摩。
舒服得昏昏欲睡之际看见林乔的电话,人清醒了大半。
他直奔主题:“我给信之买票,输入姓名身份证怎麽老提示不对?”
“哦,抱歉。忘了告诉你,我给他改了名,姜信之,他现在叫姜信之。”姜楷仪闭着眼睛,舒服地伸了伸胳膊。
“什麽!”林乔皱起眉,怀疑自己听错了,“你再说一遍?”
“信之改姓了,现在叫姜信之。”姜楷仪语气很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件小事。
他愣了两秒,随即情绪翻涌上来:“你什麽意思?什麽时候的事?你给他改姓怎麽不告诉我?”
“姜楷仪你什麽意思?”
他感觉自己像被狠狠甩了一巴掌。孩子的姓,是他仅存的“存在感”,可她连这个都剥夺了?
“哪个派出所,我倒要问问,没经过生父的同意,就这麽随便把孩子姓改了?”他声音拔高,带着压不住的怒意。
他一顿输出,姜楷仪没吱声,只把手机拿得离耳朵远了些。
也没反驳,是她不对,气矮了三分。
等他讲完,她才说:“我问过信之了呀,他自己答应的。”
更把他气乐了,问信之?他懂个屁!
“你在哪里?我来找你。”
姜楷仪报出了地址,挂了电话,头又闷回按摩床上的洞里。
多大点事!
多大点事?
林乔越想越气,她什麽意思?要把他留在信之身上显性的印记全部剥夺?
他是信之的父亲!
自古以来孩子几乎都跟父亲姓,当初他又不是入赘他们姜家!
孩子给她,他认!
孩子要跟着她出国,他也妥协!
怎麽连姓也不留给他呢?
她就这麽恶心他?不想有一丝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