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澹台子羽不羁且骄傲地抚摸着手上的宝石戒指,“我怎麽看着他们有四个人。去,查查那第四个人是干什麽的。”
“是。”
“等等——”澹台子羽又叫道,他表情玩味地多看了一眼人群中的第四人——江桥,说:“待会,安排我与那人打一场。”
“少宫主!老宫主说,您只需对付那容禅即可。咱们此趟前来,是为了打出神龙宫的名气。”金罗臣说。
“我心里有数。”澹台子羽说,“就这几场比试,用不了我几分力。若是一直躲在别的弟子身後,那才让人笑话!”
说着,澹台子羽的金椅背後,忽然出现一条金色巨龙的虚影,金龙破水而出,龙吟长啸,惹得千年蜃精亦是微微颤抖,许多人的视线转向了这边。
澹台子羽得意地微笑,说:“且拭目以待吧。”
*
西海昆吾派。
宁见尘这次也来了,但他刚想出飞船的舱门,就被凌虚子拦住了。
“咳——”凌虚子闭目打坐,似是已经预料到发生了什麽,他说:“屏气凝神,养精蓄税。这一次,让你师弟上台就行了。你专注于应对蜃楼内部的危险。”
宁见尘沉默。他知道,这一次江桥也来了。
他远远看到了清微剑宗一行人的身影。
他想再去见一见江桥,说一声对不起,但一想,这又有什麽用呢……能改变什麽。错已铸成。
站到江桥面前,他竟不知要说什麽。
宁见尘又看了凌虚子一眼,他希冀,进入蜃楼之後,能遇上江桥吧。不过,每个门派只有三个名额,容禅有把握能拿到多出的那个名额吗?
他欠江桥一句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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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场,清微剑宗容禅对阵昆吾派郑玄恪。
容禅收起了此前茹忆雪为其定制的扇和剑,拿出了新得的悲画扇。得到这把扇子之後,他虽祭炼了数次,但还未在正式的实战中用过这把扇子。这次,他想试试这把让夏惜命趋之若鹜的扇子到底实力怎麽样。
江桥有点担心地扯了扯容禅的衣角,容禅回首看见江桥的眼神,道:“放心,看你夫君的。”
江桥:“……”容禅在胡说什麽,刚有的担心不翼而飞。
容禅伸手捏了捏江桥的脸,又趁江桥没反应过来之时,飞身上了擂台,“哗”地一声打开了悲画扇。
“这人是谁,看着面生,之前出现过麽?长得倒不错。”观衆甲说。
“这你都不认识,剑尊容夔之子啊。”观衆乙说。
“那怎麽使的是一把扇子?”观衆丙说。
任台下议论纷纷,容禅拱手行了个礼,道:
“在下容禅。”
对面的郑玄恪也回了个礼道:
“在下昆吾郑玄恪,见过容公子,久仰。”
容禅说:“我们不过第一次见,久仰什麽,客气的话就不用多说了,请吧!”
容禅随即出手,一道罡风直接扇出,向郑玄恪袭来。郑玄恪没试过容禅这般直来直去的打斗风格,少许惊讶,但他本就做好了准备,因此也不慌乱,祭出了自己的“鸣潮刀”。
昆吾派都修习割玉刀法,此前容禅已经有过见识。而每个人在修炼自己的本命刀时,又会加入自身的理解,稍有不同。
凌虚子既派郑玄恪出来应战,证明他实力确实不错,只是稍逊于宁见尘,凌虚子想让其他弟子也多历练历练。
容禅知晓割玉刀法是一力降十会的路子,威力十分巨大,若被郑玄恪近身,他也会感到棘手。于是容禅打算速战速决,在一开始便把郑玄恪的势头压下,不仅要赢,还要赢得漂亮。
场中布满海蓝色的刀光,似一片片冰刃在飞舞,如影随形地跟在容禅身边。容禅轻笑一声,悲画扇在他手中转了一圈,上面复杂的人物故事图似乎在发出淡淡微光,然後背景人物都开始移动变换起来。
随後,原本一直在场中大开大合地施展刀法的郑玄恪,眼神开始变化起来,并且出现了……一点迷茫?
容禅用悲画扇造出了一个幻境。
他拿着扇子,缓步走在擂台之中。郑玄恪原本一直不遗馀力地攻击着,现在却呆愣愣地站在了场地中心,因为他的眼前,是这样一幅场面——
他的幼弟因未完成功课,正跪在地上为父亲责罚。他们的父亲是个十分有名的大能。郑玄恪不忍心幼弟受罚,站在他身前想挡住父亲的棍棒,但父亲瞪圆了眼睛对他说:
“你敢拦?你爹打你都敢反抗吗?”
因此郑玄恪原本擡起来想挡着的手臂放下了,他都忘记了自己手里还拿着一把刀,直到他的刀咣当一声被打出去,一丝冷意出现在他咽喉之处,郑玄恪才恍惚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