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医馆”开张已有数日。
招牌挂出去了,林凡甚至忍痛花了几块钱,印了一沓粗糙的小广告,在附近的老旧小区和菜市场门口贴了贴,上面简单写着:“林氏医馆,针灸推拿,调理常见病痛,价格实惠。”
然而,现实是骨感的。
位置实在太偏了,除了几个之前受过林凡恩惠的老街坊好奇地过来瞅了瞅,说了几句“小林子出息了”、“好好干”之类的鼓励话,真正上门求诊的人,寥寥无几。
偶尔有几个被小广告吸引来的,也都是附近收入不高的居民,有点腰酸背痛的小毛病,想来试试便宜的按摩。
林凡收费极低,甚至对于特别困难的老人,就象征性地收个块,或者干脆以物易物——一把青菜、几个鸡蛋就算诊金了。
虽然没赚到什么钱,但林凡并不气馁。
他正好利用这段时间,更加熟练地掌握圣心真气的运用,完善自己的诊疗流程。
他把小隔间收拾出来,让小雅可以在里面休息看书,偶尔帮忙分拣一下药材。
兄妹俩守着这个小小的店铺,日子清贫,却也有种相依为命的踏实感。
这天下午,阳光懒洋洋地透过新换的玻璃窗,洒在干净但空荡的地面上。
林凡正拿着一本破旧的药材图鉴看得入神,小雅则在隔间里小声地读着英语课本。
就在这时,一阵与这破旧小巷格格不入的、低沉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最后在医馆门口极其突兀地停了下来。
林凡和小雅同时抬起头,好奇地望向门口。
只见一辆线条流畅、漆面亮得能照出人影的红色跑车,像个误入贫民窟的贵族小姐,极其别扭地停在了坑洼不平的路边。
剪刀门向上打开,先伸出来的是一双踩着精致高跟鞋、白皙修长的美腿,然后是窈窕的身段,最后是一张妆容精致、戴着大墨镜的年轻女孩的脸。
女孩一下车,就下意识地皱了皱挺翘的鼻子,用手在鼻尖前扇了扇风,似乎对空气中弥漫的淡淡老旧气息和药味很不适应。
她摘掉墨镜,露出一张明媚张扬、带着几分娇纵气的漂亮脸蛋,眼神里充满了好奇、审视,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嫌弃。
她上下打量着这间小小的、简陋到甚至有些寒酸的医馆,又抬头看了看那块小小的、红底白字的“林氏医馆”招牌,嘴角微微撇了一下,仿佛在说:“就这?”
林凡心里咯噔一下。
这画风……不对啊!这位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大小姐,跑他这个贫民窟小医馆来干嘛?走错门了?还是……来找茬的?
他放下书,站起身,礼貌但带着一丝警惕地问:“您好,请问是来看诊的吗?”
那女孩迈着优雅的步子走进医馆,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出清脆的“哒哒”声。
她环视了一圈,目光扫过自制的药架、改造的诊疗床、以及林凡身上那件洗得白的旧t恤,眼神里的怀疑更重了。
“你……就是林凡?那个小广告上说的……小神医?”女孩开口了,声音清脆,带着点娇滴滴的尾音,但语气里的质疑毫不掩饰。
林凡点点头,不卑不亢:“我是林凡。神医不敢当,略懂些针灸推拿。小姐您是哪里不舒服?”
女孩,正是云城富豪钱万山的独生女,钱莎莎。
她今天其实是跟闺蜜打赌赌输了,惩罚就是必须来这条传说中“破得很有特色”的老街找个最不起眼的地方体验一下生活。
她开车瞎转悠,正好看到“林氏医馆”的招牌,觉得“医馆”这词比“诊所”听起来有趣,就抱着猎奇和玩闹的心态进来了。
她本来想随便编个症状糊弄一下,但看着林凡那张虽然穿着寒酸却异常干净清秀、眼神澄澈坚定的脸,忽然又改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