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候恰到好处,滋味醇厚甘暖,岳父此茶,烹煮得极好。”
林湛微微一笑,这才缓声道:
“茶如人生,初品或觉平淡,细品方知其中韵味。贤婿觉得呢?”
“岳父高见。”李简放下茶盏。
林湛目光落在氤氲的茶气上,似是随意问道:
“贤婿如今已成家,不知对将来,有何考量?”
李简神色恭敬:
“小婿唯愿恪守臣节,安居度日,不负圣恩与岳父厚望。”
他略一沉吟,声音放低些许,
“只是初来乍到,不知这京城之水,深浅几何,还望岳父点拨。”
林湛眼帘微垂,不疾不徐道:
“水之深浅,因人而异。
于舟船巨舰,自是如履平地;于芥草浮萍,或觉暗流汹涌。”
他抬眼看向李简,目光深邃,
“贤婿非是浮萍,陛下亦非浅滩。
然……水中常有看不见的礁石,或是突如其来的风浪,纵是巨舰,亦需时时警醒,谨慎操舵。”
李简坐直了身体,态度愈恭敬:
“小婿必定谨记岳父教诲,时时警醒,绝不敢有负圣恩,亦不敢让岳父与玥瑶为难。”
林湛的神色柔和了些许,他轻轻叹了口气:
“瑶瑶……性子是倔了些,但心地纯善。如今既嫁与你为妻,便是靖北王府的人。
老夫别无他求,只望你能善待于她。”
李简郑重起身,向林湛深深一揖:
“岳父大人放心。小婿既娶玥瑶为妻,必当珍之爱之,请岳父宽心。”
“如此便好。来,这茶汤正到浓淡相宜之时,多饮一盏,暖暖身子。”
林湛将话题重新拉回风雅之事上。
另一边。
林玥瑶被母亲拉入昔日的闺房。
房门一关,林母脸上的笑容便添了几分急切,拉着女儿在榻上坐下,压低了声音:
“瑶瑶,快跟娘说说,在王府这几日,究竟如何?
李简他……待你可好?”每一个字都透着浓浓的关切。
林玥瑶心跳微促,努力维持着镇定,甚至刻意让脸颊泛起一层薄红,低声道:
“母亲放心,世子……他待女儿是极好的。起居饮食,皆安排得极为周到。”
林母将信将疑,仔细端详女儿神色:
“可我瞧你,神色间总有几分疏离。
你们……可曾圆房?”
林玥瑶脸颊瞬间飞红,垂下头,声若蚊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