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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夜小说>死去的男人回来了 > 一针一线(第2页)

一针一线(第2页)

这是非酋体质吗?李烛明简直泪洒心田。自己也不是条子啊,有什麽话你们本该留给最应该讲的人讲啊……

胡枫根本不打算给他回神的机会,自己仰头猛灌了三杯水,用手背擦掉唇边的水珠,破釜沉舟道:“那六十九万不是借款。从法律角度出发,你给我的那笔钱,算我敲诈你。”

李烛明大脑唰一下变得清醒起来。

“三年前,是二零二一年,我第一次向你卖惨,敲诈你。”胡枫坦然的笑了下,脸上的表情由最开始的紧张转为这几年来前所未有的轻松,“也是樊伟光第一次掌控我,找我报仇,父债子偿。”

二零二一年,李烛明二十六岁,胡枫比他小两岁,便是二十四岁。

胡枫接着说:“二零二一年四月十八号,我创业失败回到村子,那天下午,樊伟光敲了我家的门,他找到我,用我爸爸的病威胁我,说,如果我不听他的话,胡胜就活不到四月十九号。”

“你能明白这个感觉吗,”胡枫释然的笑笑,“一把刀悬在我脖子上,要的却不是我的命,而是我爸爸的命。”

李烛明皱起眉,听着这些话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很想夺门而出,或者是做些什麽出格的举动阻止胡枫继续说下去,但他做不到,人像是被定在那了,什麽都做不出来。五官是麻木的,只馀下胡枫的声音异常清晰。

胡枫没再看他,目光落在李烛明那杯未动的水上,道:“他用我创业失败的作为噱头,让我去你所在的工作医院敲诈你,变相勒索你的钱。他拿着那一笔钱,去到处挥霍,背着我干了不正当的买卖,一旦没钱了,他就会让我再去找你借。

“有时候,我会认为自己是一只吸血鬼,只能吸你的血,牺牲你,才能让我们两个人活下去。”胡枫低下头,声音压得很平常,悠悠回荡在这空旷的房子里。

李烛明捕捉到了什麽,眯了眯眼,道:“不正当买卖?单单以樊伟光一个人的能力,恐怕是无法做到的吧。”

胡枫认可的点点头,不做出正面回答,打马虎眼道:“过一会,你就可以明白了。”

李烛明不解的看着他,显然是不吃他这一套。

胡枫低声笑了下:“你没有这麽好对付,我知道的。那天,你男朋友好像怀疑我了。”

李烛明紧绷的神情终于有了一刻的松动,他问:“为什麽这麽说?”

“他走到你身边的时候,双手抱胸,手机拿在手里,他拍照了,我注意到了。”

胡枫仍然清晰的记得,那日沈怀霄手机的摄像头直直的对准他的脸,十分坦荡丶十分坦然,就像沈怀霄对他说的那段话时,表情一模一样。

“他应该找人查过我和樊伟光了。”胡枫道,“这不怪他,如果还有机会,我想亲自对他说一句抱歉。”

李烛明像是预判到了什麽,身体稍稍前倾,先一步拉住胡枫的手腕,一字一句道:“你现在也有机会。胡枫,机会永远在,只是看你抓不抓得住。”

胡枫看了眼李烛明的手,说出的话像临终前的人才会说的:“没有机会了,我对你丶对他都没有机会了。

“我没有说过吧,我被樊伟光软禁过一段日子。”胡枫一如当年李烛明对他那样,缓缓的,从他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腕,眺望远方,却始终望不到这一间小小的出租屋外面的天空。

李烛明的手慢慢地垂下了。

胡枫:“那段日子是我一生中最黑暗的。他在外面花天酒地,我说的那些买卖,他也有挫败的时候,心情不好,就会回来打我,用皮鞭,用皮带,打的时候,还在我耳边一遍遍说着我爸爸的病。最开始我也反抗过,但没有用,我没有钱。人在这个世界上,最应该拥有的只有两样东西,一是钱,二是权,可这两样,我都没有。”

李烛明噌一下站了起来,抓住胡枫的肩膀,近乎陌生的看着他,说:“你为什麽不告诉我,我可以帮你的,我帮你逃出去!”

胡枫明明有那麽多机会告诉李烛明,他大可以在第一次借钱的那个小小的问诊室里告诉自己他所遭遇的这一切,求李烛明帮帮他,让他逃出去,逃出樊伟光这个人渣手中,可为什麽,为什麽这麽多机会全部都……李烛明复杂的看着胡枫,脑子里一时空白,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确切表达他此时此刻心情的词语,或者,找不到可以确切表达胡枫此刻心情的词语。

胡枫似乎失神了一下,视线有些模糊不清,近在咫尺的二十九岁李烛明的脸庞渐渐虚化起来,他很想伸手碰一下,但他也无比清楚地知道,这不是二十六岁的李烛明。

26岁坐在诊室的李烛明,白大褂穿在身上,身上带着还未消散去的意气,前途光明灿烂,一路无阻。

这个人那麽好,叫自己怎麽拉他淌这趟浑水。

胡枫苦笑了下,轻轻扯下李烛明搭在自己肩上的那双手,道:“可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如果。但我还有个事情,在很早以前就想要告诉你。”

李烛明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胡枫知道他这是默认了,便继续说下去:“我爸爸办葬礼那天,我不是没有回去,我回去了,和樊伟光一起。你应该看到了吧,我们两个人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翻墙落荒而逃。我回去是为了把家里收拾干净,樊伟光跟着回去,是为了盯着我,怕我逃了。”

“你知道麽,我爸爸他不是因为心脏骤停而亡的。”

话音落地,李烛明顿觉五雷轰顶,浑身发冷。

胡枫:“他常年酗酒,确实心脏有问题,但村子里的那帮医生如果再仔细一点,就可以发现,我爸爸临终前手里握着的药瓶里装着的治心脏的药,被掉包了,换成了其它的。是樊伟光干的。他要斩尽杀绝,连根斩除,所以,无论我给他要到了多少利益和金钱,胡胜,都是要死的。”

“你肯定不知道吧,”胡枫依旧笑着说:“我当时就在想,如果你在的话,会不会就能发现药瓶里的药不对,毕竟你是这麽厉害的一个人,一定能做得到的。”说罢,他又摇摇头,“太天真了。不会有任何改变的。樊伟光换的药是能让人慢性自杀的药,等我某次回去的时候,我爸爸已经吃空了半瓶。”

胡胜没有去看李烛明的脸,心沉了下,侧身从李烛明旁边挤过去,径直走向那扇从一进门就死死锁着的房间。

李烛明站在胡枫身後,看他从裤兜里摸出一把生了绣的钥匙,拿住的时候,手甚至还在轻微颤动,插了两次都没有对准锁孔,第三次,才堪堪成功。

胡枫转过身,“你确定要看吗,我不能保证你一定能接受。”

李烛明心想,这一年到头经历过的事跟下火海上刀山,也没区别了,他接受能力还差麽,要是差的话,早就不知道得晕多少回了。他这样想着,默许的嗯了声,谁知,在看清那扇门背後藏着的是谁那一刹那,李烛明登时半边身子都凉了!

那是——被五花大绑的樊伟光!昔日嚣张的樊伟光,如今整个人赤裸着上半身躺倒在木地板上,嘴里塞满了棉花,黑眼球上翻,嘴巴被人一针一线缝的严严实实,身後流出来的血陷进了红棕色地板,俨然没了活人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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