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交锋无声无息,却让殿内的气压低得令人窒息。
沈朝青慢悠悠地品着酒,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他看到萧怀琰在应对萧连誉时那游刃有馀的冷静,也看到了拓跋金戈在席间与其他将领谈笑风生,目光却不时瞟向自己这边,带着毫不掩饰的兴趣。
一场冗长的典礼终于结束。
萧怀琰率先起身,在衆人的跪拜中离去,经过沈朝青身边时,脚步未有丝毫停顿,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未曾给予。
沈朝青也不在意,直到人群开始散去,他才在侍卫的陪同下,不紧不慢地返回棠梨宫。
刚踏入宫门,还没等他脱下斗篷,一股强大的力量便从身後袭来。
萧怀琰不知何时已等在殿内,一把将他拦腰抱起,大步走向内室的床榻,将他轻柔的放在了柔软的锦被之上。
沈朝青还没来得及反应,萧怀琰沉重的身躯便覆了上来,带着一股压抑已久的戾气,狠狠地吻住了他的唇。
浓烈的酒气混合着萧怀琰身上清冽的男性气息,充斥了沈朝青的口鼻。
他下意识地挣扎,双手却被萧怀琰单手轻易钳制在头顶。
就在沈朝青感觉快要窒息时,一股精纯的内力却顺着两人相接的唇舌,缓缓渡入他体内,熨帖着他因寒症而时常隐痛的心脉。
正是这些时日萧怀琰时常用来为他续命的方式。
沈朝青挣扎的动作渐渐停了下来。
其实还挺舒服的。
他闭上眼,感受着体内那股暖流与萧怀琰近乎暴戾的亲吻形成的诡异反差。
一种微妙的,掌控般的快感悄然滋生。
看,这个在外人面前冷峻威严丶不可一世的辽国太子,此刻却因为一点微不足道的醋意,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失控,甚至还要小心翼翼地用内力护着他。
沈朝青甚至配合地微微张开唇,任由萧怀琰更深入地索取,喉间溢出细微的呜咽,更像是一种鼓励。
萧怀琰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顺从刺激得更加激动,吻得越发深入缠绵,钳制他手腕的力道却不知不觉放松了些许。
待到一吻结束,两人都是气息不稳。
萧怀琰抵着沈朝青的额头,呼吸粗重,眼底的猩红尚未完全褪去,“你为什麽和拓跋金戈走那麽近?”
沈朝青脸颊泛红,眼尾湿润,却勾起一抹慵懒又挑衅的笑,擡起还能自由活动的那只脚,不轻不重地踹在萧怀琰的小腹上。
“怎麽?你的冠礼,我去不得?还是说,怕你的好兄弟被我迷住了?”
他这话说得轻佻,带着明显的戏谑。
萧怀琰被他踹得一怔,随即眸色更沉,简直要喷出火来。
他一把抓住沈朝青纤细的脚踝,磨着後槽牙,语气咬牙切齿:“青青,你真是欠收拾!”
沈朝青却浑不在意,反而因为内力入体,感觉周身舒畅了不少,连带着心情也好了几分。
他用力抽回脚,又踹了萧怀琰一下,这次力道更轻,更像是在调情:“下去,重死了。”
萧怀琰看着他这副用完就扔丶爽够了就翻脸不认人的模样,气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这小皇帝,分明是吃准了自己舍不得把他怎麽样。
他怒极反笑,翻身下来,却依旧将人牢牢圈在怀里,下巴抵着他的发顶,“离拓跋金戈远点,他不是什麽好东西。”
沈朝青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懒洋洋地哼道:“哦?那谁是好东西?你吗?”
萧怀琰被噎了一下,半晌,才低低地的说道:“我至少是你的。”
沈朝青没有回答,唇角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极轻微地向上弯了一下。
看来,在这辽国深宫的日子,也不会太无聊。至少,逗弄这只表面凶狠丶内里却似乎很容易炸毛的大型犬,还挺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