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有惨叫着,衣服像萝卜皮一样乱飞。
齐棠差点没吓腿软,眼泪飙出来,哭着上去阻拦他:“你疯了,杀人偿命啊!”
霍见秋咬牙道:“死不了,没这麽便宜他!我要让他知道什麽叫做恐惧!”
齐棠抱着他,用尽了力气往外面推都推不动,逼不得已,只能跟他说真相,但这真相又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说,想在他耳边说,谁知就这麽跟冲动的少年亲上了。
霍见秋怔住,呆呆地看着他。
现在好了,好像不用说,也已经被压制下来了。
齐棠脸蛋涨得通红,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陈庆有他娘抱着儿子啊啊啊地哭:“做了什麽孽,我都做了什麽孽?庆有都已经疯了,你们还不放过他!”
霍见秋收回目光,没忘记自己正在做什麽,冷声道:“你们做了什麽?呵呵,你们将该千刀万剐!糖糖才是做错了什麽,你们不肯放过他,该死!”
说着又动了怒,还想上去打人,齐棠死死勒住他腰。
霍柏许美莲赶来看到陈家人还全虚全尾,松了一口气。
大人来了,陈老太找回勇气,还要起来骂,许美莲一巴掌扇过去:“你再说,是不是还没被打够!”
陈老太扶着脸颤着手,半天说不出话来。
谁敢想霍家这种不主动惹事的人家,连儿子冲动上门杀人也帮护!
村长来了,许美莲也坚决不认错,头仰得比天高:“道歉赔偿?想得每,打死是活该!”
大夫火急火燎跑过来,哎呀,陈庆有屁事没有,伤口早就止住了。
大夫还忍不住夸霍见秋:“後生好手段!要不要学医?”
回到家,大门一关,许美莲立刻撕下护犊子的和睦表情,指着霍见秋怒喝道:“臭小子跪下,你你你你你我我真是气死你了!”
霍见秋跪下了,嘴还是硬着的:“我心里有数,他死不了!”
许美莲气得差点没仰过去:“心里有数,万一呢,万一你的数错了一寸!”
霍见秋斩钉截铁:“不会!”
许美莲心口的那口气上不来下不去,差点气晕过去,四处寻找工具。
眼看就要往农具房走去,霍柏赶紧将一根竹子塞她手里。
许美莲狠狠鞭在霍见秋身上,一边打一边骂:“臭小子臭小子,你真是要气死我,这种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真是白教你了,从小到大就教你刀剑无眼,这麽危险的事情,谁给你的信心!”
打了半天,竹枝断了不少,少年跪在那里,脸上戾气半点没消。
许美莲一揪他衣服,娘的穿了一身衣服在这里。
把衣服全部扒光,一根竹枝没打完,身上就噌噌起垄。
许美莲将残枝一丢,骂道:“今晚你就跪在这里好好反省!”
霍柏着急道:“跪一晚吗?这天寒地冻,让他穿个衣服吧。”
两个小孩赶紧给哥哥披上衣服,刚才娘打哥哥,他们都吓傻了,哇哇哭。
霍柏有些得寸进尺:“那饭,要不也让孩子先吃吧?”
“饭什麽饭?他这麽有骨气,还吃什麽饭!”许美莲把矛头转向霍柏:“都是你这个当爹的一点威望也没有,搞得儿子现在无法无天,谁的话都不听!慈母多败儿你懂不懂,将来他若出了什麽事,你怎麽赔我!十月怀胎,难道我就不痛他吗!”
霍柏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夜晚,许美莲回房了。
看着跪在院子里的儿子,霍柏苦口婆心劝道:“见秋以後还是别这麽冲动,拿弓拿剑的,太危险了。”
霍见秋道:“爹,我没做错!就是要给他足够的震慑,他才知道自己惹到了什麽!”
霍柏哽了一下,重重地唉了一声,也回房去了。
许美莲在里面喊道:“理他做什麽,等他跪一个晚上就老实了!”
所有的灯都熄了,院子里安安静静霍见秋跪在那里,没有反省,只恨打得不够狠,唯一就是自回来之後就没看到糖糖了,晚上喊吃饭也没见出来。
他正想悄悄起来看看糖糖怎麽了,西厢房侧房突然亮了起来。
小哥儿扶着油灯走近,借着摇曳的火光可以看到他发红的眼睛,霍见秋心头一紧:“别哭了,我没事,好好的。”
齐棠抽了抽鼻子,也不说话,就去把人扶了起来。
霍见秋看了看主卧,咬牙还是起来了。
齐棠把他拉进了竈房,竈房里还温了剩饭剩菜。
说是没有给霍见秋留饭,还是够两个人吃。
齐棠点起炉子拿了药要给霍见秋擦,霍见秋有些尴尬道:“要不等我先洗个澡?”
齐棠定定的看着他又抽了抽鼻子,霍见秋改口:“擦个身也行,很快的!”
小哥儿讷讷地点点头。
霍见秋怕他离开,提了水飞快擦洗,被打过的地方痛得直抽抽,衣服换了,也只穿了薄薄一件,心脏怦怦乱跳地回竈房,看齐棠还在,松了一口气,小声道:“要不到我房里去,这外边挺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