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年轻人擦完汗,依旧解不了药性,季千帆也没辙。越来越热的年轻人开始脱衣服,从裤子到上衣,最後将自己脱得干干净净。
季千帆看着郑时宇脱衣服,莫名其妙地紧张起来,他不是同性恋,没有见过男人像女人一样扭动着身体。郑时宇的手在自己的身体上滑来滑去,他没办法移开目光。扭了一会儿,年轻人的大腿岔开来,向後倒去。
“哎呀,好热啊……”
直到喉咙一紧,季千帆才反应过来自己盯着看了许久,立马把头撇开,暗示自己不该接下这个烂摊子。
他摸出手机,想给郑明打电话,但一想到年轻人多次问他有没有告密,便为难起来:郑明还不知道郑时宇的情况吧?如果告诉了郑明,不就是把年轻人卖了吗?今早那人还生气来着,要是他真说了,不得把他剁成肉馅啊。
“嗯~”
郑时宇哼哼唧唧,朦朦胧胧睁开眼。在他现在的眼里,面前有个很高的男人站着,他现在很需要男人,只要前面的东西能用,就可以帮助他。
“你过来~”
他慢慢从床上坐起来,撅着屁股跪行到季千帆面前,给人一拽,拽到床上,然後想也不想地吻了上去。
他很喜欢男人的温度,十分冰凉,好奇地把手伸进男人丝滑的衬衣里。摸着摸着,解开衬衫的纽扣。男人的小腹摸着硬硬的,感觉像有腹肌的样子。
季千帆没推开郑时宇,年轻人的亲吻似乎唤醒了他对于某个春天的记忆。是大学外出实习的时候,在乡下,一棵开始发芽的桃花树下,他远远地看着郑明和黄雅雯接吻了。
他有些生气,看着眼前和黄雅雯有些相似的脸庞,和年轻人唇齿纠缠起来。
“唔……哈……”郑时宇撬开季千帆的牙齿,用力地吮吸着。
太热了,热死了,需要降温,快给他降降温。
他顺势摸到季千帆的手,哪知那手就像泥鳅,滑滑的,抓不住,无论怎麽握,都不愿意跟着他。
季千帆知道郑时宇的意思,可他不能继续下去。郑时宇是郑明和黄雅雯的孩子,他年长他二十多岁,他不能对朋友的孩子做这种事,尤其还是在小孩神志不清的情况下,这种行为无异于强碱。
産生这种觉悟的男人,突然觉得亲吻小孩是不对的,于是立刻让两人的嘴分开了。
“嗯?嘴呢?”
停止亲吻後,男人站起来,给年轻人抱去浴室。一路上,年轻人的嘴巴就像吸盘一样粘在他脖子上。害怕郑时宇清醒後看见自己的脸,便用浴袍上的腰带给人遮住了双眼。
郑时宇还以为是故意设计的环节,伸出双手勾住季千帆的脖子继续亲吻他的侧颈。
季千帆心乱如麻,打开冷水直接冲在郑时宇的身体上。
“啊!好冷!”
年轻人打起哆嗦,男人无奈,只有这个办法能缓解年轻人的□□。他坐在浴缸边盯着缸中人的动向,害怕他脑袋磕在浴缸上,一直用手垫着。
郑时宇被冷水冲了一阵,感觉舒服许多,意识也清醒了一些。他回忆起刚刚拥抱的男人和亲吻的触感,是那样的美妙。男人把他紧紧抱着,抱的时候不摇不晃,吻的时候热情张扬。这才他理想的男人,有男人味儿,能够带给他刺激和安全两重感受。
他没想到海归原来是个极品,刚刚的愤怒也转为喜悦,略带兴奋地说道:“宝宝,还要亲亲。”
没等来亲亲,年轻人急躁地扯下眼睛上的布条。
季千帆正转过身拿柜子上的毛巾,准备给郑时宇擦头发,刚一回头,却见面色苍白的年轻人,瞪大眼睛看着他。
他无论如何也不想郑时宇看见是他在他面前。
郑时宇也是这样想的。
一想到刚才亲吻的对象是季千帆,他就恨不得从窗户跳下去,刚刚他那一番“求偶”式的招数,不知道在季千帆看来多麽好笑。
宝宝,还要亲亲。
天啊!他对着一个45岁的男人说这话?
前一次如果还能敷衍过去,那麽这一次他和季千帆都不能再装无事发生了。
但他没勇气从浴缸里站起来,现在他赤裸着全身,用不大的手遮住重要部位,哪怕知道自己已经没有秘密可言。
季千帆没话说,郑时宇也低着头,只有花洒比较开朗,哗啦啦地唱着歌。
最终季千帆熬不住了。本来这一次他住酒店是因为家里需要重新装修一下开裂的地板,这下倒好,家里住不成,酒店也住不成了。
“你洗完澡就住在这里吧,我换一间房。”
见季千帆起身欲走,郑时宇竟然有些不舍,这种情感很奇怪,他有一丝别扭又有一丝依赖和感激。
季千帆低头看向拽着自己的年轻人,那人脸蛋微红,呆呆地用手臂遮住胸口然後仰望着他。
刚刚可不是这副害羞的模样。
“我睡这里,你睡哪里?”
“我再去开一间房。”
他只有再去开一间房了,今晚如果年轻人没清醒,他们之间就不会这麽尴尬。一想到明天两人还要装作无事发生地见面,他就头疼。
季千帆出门後,郑时宇心里産生了一股说不出的感觉。一想到自己刚才和男人接了吻,依旧不可思议。他明明一来就讨厌季千帆这种木讷的男人,可为什麽和他接吻却那麽舒服,甚至让他想和他进一步地交流呢?
“靠,给我下的什麽药啊,药效这麽强!”
他不想再洗澡,如今的他已经完全清醒,看着满地乱扔的衣服,就害臊起来。
丢脸丢大了,季千帆不会认为他真的这麽饥渴吧?
“啊啊啊啊烦死了!为什麽偏偏是季千帆啊!”
乱发一通火後,年轻人倒在床上。转念一想,今晚如果不是被季千帆捡到,被海归下药的他就危险了。他不知道该怎麽说服自己忘掉今晚,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季千帆的脸。他竟然和45岁的男人接吻,还挺喜欢那种感觉。但最可怕的不是这个,而是那人是他爸妈的好朋友,之後的日子他们擡头不见低头见,像是永远被拴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