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看到,那团漆黑里,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不是影子。
是一个……轮廓。
极其模糊,但能分辨出,那是一个“人”的大致形状。它就站在门后的黑暗里,静静地,面朝着我们。
没有脸,没有五官,只有一个模糊的、扭曲的黑色人形轮廓。不高,甚至有些矮小佝偻。
它在那里停了大概两三秒。
然后,就像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闪烁了一下,悄无声息地消散在了黑暗中。
没有声音,没有痕迹,甚至没有带来一丝风。
但我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极致的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我的心脏,让我无法呼吸,无法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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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贯感觉到了我的僵硬,喘着粗气抬起头,顺着我的目光看向走廊:“你看什么?”
“……你没看见?”我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看见什么?屁都没有!”童贯被我的样子吓到了,欲望瞬间消退,他也紧张地环顾四周,“你又吓唬我?”
我猛地推开他,蜷缩到沙角落,用毯子死死裹住自己,浑身抖得像筛糠。
那不是幻觉!我第一次清楚地看到了!那个东西……它一直都在!它知道我们要走了,所以……它最后出来,看了我们一眼?
童贯被我吓得不轻,酒也醒了,骂骂咧咧地穿上裤子,打开房子里所有的灯,又检查了一遍门窗和那个空荡荡的卧室。
当然,一无所获。
“妈的,这地方真是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天亮就走!马上走!”他烦躁地吼道。
后半夜,我们没敢合眼,在灯火通明的客厅里坐到了天亮。
第二天,搬家公司准时到来。当最后一件行李被搬上车,我站在这个曾经称之为“家”的门口,最后看了一眼那间卧室。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去,房间里看起来正常无比。
离开前,我们碰到房东,他来收钥匙。童贯含糊地说了句房子住着不舒服,坚持要退租,赔了违约金。房东没多问,只是嘟囔着现在年轻人真挑剔。
车子驶离那个街区,我才感觉重新活了过来。
之后,我们租了个新房,一切似乎恢复了正常。墙里的声音再也没有出现过。
我和童贯都刻意回避谈论那段经历,那成了我们之间一个心照不宣的禁忌。但有些东西改变了,我们之间多了些小心翼翼,对夜晚的寂静格外敏感。
大约一个月后,我偶然在本地一个不起眼的论坛里,看到一个讨论都市怪谈的帖子。
有人匿名分享了一个故事,说某老式公寓楼里,曾有一对夫妇,妻子长期遭受丈夫家暴,最终被丈夫失手杀死。
丈夫为了毁尸灭迹,将妻子的尸体用水泥封在了卧室的墙壁里。后来丈夫搬走,房子几经转手,但每个住进去的租客,都会在深夜听到墙里传来奇怪的声音,像是刮挠,又像是哭泣。
据说,那是对活着时沉默隐忍,死后却无法安息的可怜女人,在一次次徒劳地试图挣脱她的水泥棺材。
帖人没有提及具体地址和时间,那狗男人最后有没有得到报应。
但我看着屏幕,手脚冰凉。
那栋楼,那个房间的布局……还有那个模糊的、矮小的、佝偻的黑色人形轮廓……
我关掉网页,走到窗边。外面阳光灿烂,车水马龙,城市依旧喧嚣而真实。
只是,在这座城市的无数怪谈里,悄无声息地又多了一个。关于一堵会呼吸的墙,和一个永远被困在里面的灵魂。而我知道,有些声音,一旦听过,就再也忘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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