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妤灵:“那就眼睁睁看着他们打架?”
“打一架总比什麽都不说的好。”江焕毫不犹豫道。
上次管玄过来还和沈聿昭发了一通脾气呢。
结果第二天好得如胶似漆。
他将关妤灵拉回沙发,擡手朝摄影师招了招手,“素材不够拍我们就好了,有什麽小游戏都拿出来,实在不行再把那些玩过的小游戏翻出来炒一炒啊。”
腾玮毅开口附和:“说实话我还挺想再玩一次鹅鸭杀的。”
“那你玩大白鹅行不行?”
“那我觉得不太行。”
两秒前还呜呜泱泱围着一群人的主卧门口,此时只剩下两道身影。
两个人都没有动作,仿佛陷入无声对峙当中,都在等对方先一步败下阵来,好昭告全世界属于自己的胜利。
半晌,付一然终于挑了挑眉。
“聊聊?”
沈聿昭眉心跳了跳,扯了扯唇,“聊聊。”
付一然等得就是对方这一句,他轻笑一声,肩头擦过沈聿昭的肩膀,先一步往三楼走去。
沈聿昭站在原地。
房门大敞着,他看向屋内,一眼就可以看到坐在床边的巷柏野。
他的身边躺着自己在七年前送给他的粉色娃娃,明明还是那双金色大眼,沈聿昭却总觉得她耷拉着眼皮,跟她哥哥一模一样,无精打采的,等着别人来哄。
沈聿昭滚了滚喉咙,擡手握住门把,轻轻将门掩上。
“沈聿昭。”
“你别去行吗?”
房门彻底合上的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男人眼底闪过的慌乱。
“你能不能别听付一然跟你说了什麽。”
隔着门板传来男人夹着痛苦的话和急匆匆的脚步声。
沈聿昭心头一跳,转身快步往外走。
这一次哪怕把所有的伤口都撕开来摊在所有人面前,他也要跟付一然聊个清楚。
沈聿昭紧咬着後槽牙,忽略迎面而来的斐鸣城,拐弯上了三楼。
“斐鸣城,你别挡路。”
“这破地方是有点无聊,不如我们先去跟江焕他们打会儿牌?”
“没兴趣。”
“那你对什麽有兴趣?”斐鸣城吊儿郎当说,“「假如你哥没被你影响,心里的想法究竟是什麽」这个你有兴趣吗?”
沈聿昭无暇顾及背後的交谈声为何突然沉默下来,他走进那个只给他留下一个缝隙的房间,手指朝後一推,把门关上。
付一然坐在床边,西服外套被他脱下扔在沙发上。
他单手撑着床,狭长的双眼微眯着,眼底闪过一丝危险的气息,仿佛在居高临下审判他。
“沈聿昭,我真不想看见你。”
沈聿昭哂笑一声。
这句话他从来没从付一然嘴里听过。
却在退团的前两年,无数次在他眼底的情绪里感受过。
他曾经也把付一然当成大哥。
但现在不了。
他拉过屋子里唯一一把椅子坐下,一字一句道:
“好巧,我也不想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