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学弟,方芩,你考,,,考完了吗……"
在之後就是几段爷俩勾肩搭背唱歌的自拍视频
……
方芩看他们既然已经这样,没急着去,索性在学校门口吃个快餐。
等他到了地方推门而入,看到的场景堪称魔幻——迟云臣正瘫倒在椅子上,头发炸成烟花。而老爷子怀里抱着饭桌上插假花的花瓶当作麦克风,高声唱着《本草纲目》。
“方芩!”迟宏达突然扑过来抓住他的手腕,“快给这死小子面诊,三十岁还单身容易肝气郁结!”
迟云臣撑着椅子反抗:“我才二十八……”
“那不一样吗?他这是病了。”老爷子转身倒在地上,方芩急忙去拉,他但突然神秘兮兮地凑近方芩:“告诉你,云臣十岁时候就知道和小女孩亲嘴,现在也不知是怎麽了。。。”
“爷爷!”迟云臣扑过来,动作过猛,三个人咕咚一声摔作一团。迟云臣的脑袋磕在方芩的前胸,一股白酒混着艾叶的怪异味道,差点让方芩把隔夜饭吐出来。
方芩此刻真想离职,再把迟云臣扔到孙思邈喷泉里好好涮涮。
鉴于老师当下的状态,方芩不敢送他回家,于是给在学校做实验的助教打去电话。
十五分钟後,助教推着从器械专业借来的半自动轮椅,匆匆赶来。
“我刚才给师母打电话了,说老师帮我做实验,今天回不去了。一,二,走!”
喊着号子,两人把醉得如死猪一般沉重的老师擡上轮椅。
老爷子还没喝尽兴,双手用力地砸向轮椅两侧,几下之後,不知按到哪个按钮,这现代科技发展下的代步工具,响着洒水车的音乐,被一脸黑线的助教缓缓推离。
只剩下方芩望着呈“大”字瘫软的迟云臣,感到十分为难。
他推了推迟云臣:“师兄!”又晃了几下,迟云臣的视线依旧无法对焦,只是小声哼唧:“嗯?”
“回去了。”
“哦!嗯……”迟云臣嗯了半天,把手伸进衣服兜里不停地摸索,工装裤的兜实在太多,迟云臣这摸摸那翻翻,半天什麽也没掏出来,不高兴地把嘴撅得老高,又翻找了一会儿。最後,从上衣口袋里“刷”地抽出车钥匙和钱夹,像献宝似的双手递给方芩。
“没,没结账呢!”
方芩觉得他在这状态下能记得结账,还算有点良心。
“走了,师兄。”
方芩结好账,在服务员的协助下,把迟云臣塞进副驾驶。
“师兄,你别睡,你家在哪啊?”车子啓动後,方芩这才意识到迟云臣说了一堆话,却没有一句提到他家的地址。
他不放弃,用力拍拍迟云臣的脸,继续问道:“师兄,你住哪啊?”
迟云臣是真醉得不轻,左手托着脸,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嗯……右转,不对……我忘了!”然後转头冲着方芩嘿嘿笑,那笑容着实欠揍。
方芩无奈,把他的头扶正,扣好安全带,朝自己家驶去。
迟云臣睡了一路,再次醒来时,酒已醒了一半。他躺在车里,隐隐约约听到说话声。
“你把他带回家睡吧,咱们这附近也没个像样的酒店,总不能让人家睡车里啊。”
方芩愤愤的说:“他回家?那你今晚睡哪?”
“我睡烤肉店的休息间,又不是没地方。你照顾照顾他,毕竟在人家那工作!”
“不行!”
声音时断时续,迟云臣头疼得厉害,也没心思继续偷听,总之能感觉到方芩对他很不满。他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方韵看到方芩的倔脾气上来了,用胳膊肘顶了他一下,拉着方芩,走到稍远的地方,小声说道:“眼看就要转正了,你不趁这机会跟人家搞好关系?既然想好好工作,就有个打工的样子,给领导留个好印象呢,忍一忍不行吗?”
方韵并不了解方芩公司的具体情况,有这样的想法也属正常,毕竟这是每个家长都会担心的。
想到自己的境遇,方芩最终还是妥协了。
“那你把门锁好,明天一早我就把他送回去。”
方芩离开前反复叮嘱,方韵却嫌他啰嗦,这种事她向来懒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