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你家遭贼了?
迟云臣把那张银行卡捡起来,放回他手边,说:“给你的啊,压岁钱。”
‘我和他的事,给些钱,给些东西,好打发。’
早上听见的话,一字不拉的竟全都落在他身上。
方芩苦笑,他不想让方韵对他失望,又想要迟云臣给他数不完的爱,想把自己所有的都给他,又怕他看不上。
到头来,自己在迟云臣那也就是个拿钱打发的麻烦而已。
他心想,这可能就是他既要又要的报应。
可这感情一旦交付出去,扎在心里,长入肺腑,再用力,也不能把融入骨血的东西剔除掉了。
迟云臣还在说:“我看了隔壁新小区的平层,离我这两个交通岗,都是装修好的,买上家具家电就能住,过完年带你去看看,你要是想买个大点的房子呢,那个就挺好。你要是想把钱留着,我就帮你物色一个……”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卡,原来迟云臣是怕自己贴上他,赶紧把他安排到两公里外的小区。如果能在这附近买个带装修的平层,这里钱肯定是不少的。
他若是这麽想打发自己,怎麽又来招惹他……
後面的话,方芩不想继续听了,嘴巴张开又闭上,最後只能干巴巴的问他:“你把我当什麽啊?”
自己明明不是胡搅蛮缠的人,只要和他说清楚,烦了丶腻了丶不喜欢了丶都行啊,偏偏选这麽一种万分侮辱他的方式……
“咋了?”迟云臣从厨房往茶几上端菜,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方芩继续把话挑明:“那这钱要是买我的,按照这个数,我还挺值钱的吧?比在你那记笔记,洗烧杯,赚的多多了!”
迟云臣被昨晚骤然升腾起的情愫熏的魂魄未定,半梦半醒。
任他怎麽想,他都想不通方芩为什麽发这麽大的火。
人家都说生气的时候,嘴唇发抖,是说不出来整句话的。
可这平时实诚温和的方芩,火气到了,竟能用这麽尖酸刻薄的话,去形容他自己。
“你胡说什麽呢?”迟云臣负了气,脸色也变得严肃:“干嘛那麽说?”
“没干嘛。”
方芩重新闭上嘴,像个没口的葫芦,一句多馀话不想施舍给他,不带任何迟疑地从垫子上起身就要往门口冲。
“你这突然怎麽了?”
迟云臣赶紧去拉,匆忙间忘了手上还端着一碟子菜,两手松开“哗啦”一声掉在地上。
他也顾不得地上四下飞溅的碎片,两步走到方芩身边,一只手拉住他的胳膊,但方芩手劲也不知道怎麽那麽大,捏着他的手腕,狠狠把他的手甩下去。
“别碰我!”
迟云臣懵了,他尽力快速地回忆,究竟是哪惹到了方芩。
几句话往回一倒,便想到了那张卡,但他又想不通,这钱究竟怎麽了,能让方芩这麽生气。
“是因为钱?你不想要?”
八成是问到根儿上,方芩一直拧着的眉毛略微松动。
“那就好好说啊,这样是干什麽?”
“是,我是没钱,那你凭什麽就觉得随便给我些钱,我就能像你遇见的别的什麽,对你言听计从摇尾乞怜?”
迟云臣怔愣在原地,根本听不懂方芩说的是什麽。
别的什麽人?
谁啊?
许文焘?
他要是把这些钱给许文焘,许文焘能当场给他跪下,三拜九叩连磕八十一个响头。
是,他方芩不会这样。
那也不能这麽说啊。
“我不用你言听计从,你别闹,咱俩好好说。”
“我和你没什麽说的。”
“刚才还好好的,一会我们不还要出门吗?”
“出门干什麽?把我送走?不用,现在我就走。”
“往哪走啊?你能不能好好说?”
“好!那我就好好说……你这些钱还是留着打发别人吧,我……不……需……要!”
话音还未落,方芩就穿好了外套。
“我打发谁啊?给你买的衣服香水,所有我能想到的,你连碰都不碰,都留在库山落灰,怎麽我直接给你钱,还给出错了吗?”
迟云被骂的愈发委屈,方芩总是和他算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