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淮桑张口想拒绝,但是看小神婆恳求的眼神,到底狠不下心:“可以。明?日一早,我们便去太史局找薛老头。”
“好,我也?想去给何?五娘求个安神符。”
回程的马车上,墨淮桑突然端肃着脸,看着她眸色深沉。
东隅心里一动?:“可是想到什么?关联的案情?”
“你往后不可以再叫我少卿,不可再用敬称,我听不惯。”
东隅:“……”
好端端的,怎么?提这?种奇怪的要求?
“我不叫你少卿,叫什么??墨郎君?”
东隅说完,猛然想到今日在永福公?主的菊花宴上,卢七娘与密友交谈时,也?是这?般称呼她的,瞬间心里又不是滋味。
墨淮桑轻咳了声:“唤我三郎,等我想到别的再说。”
东隅忍不住腹诽,你以为我是你吗?有个皇帝舅舅罩着,就可以为所?欲为?
面上陪着笑:“我毕竟还是您……你的幕僚,不用敬称不合适吧?”
墨淮桑斜睨了她一眼:“合不合适我说了才算,谁敢多嘴?”
第二日一早,两人?刚进宫门,墨淮桑便被那位最敢多嘴的人?叫了去。
“啪!”
皇帝甩下一叠奏折,声音比冰霜还冷:
“墨淮桑!你如?今是越发长进了。永福的菊花宴,众目睽睽之下,你公?然羞辱朝廷命官、羞辱朝廷命官之女,那是你亲生父亲,是你亲妹妹!不孝不悌,你将寡人?的颜面、将刑部的体统置于何?地??”
墨淮桑跪在地?上,上身挺拔如?松,无半点畏缩之意,伸手捡起?奏折挨个翻看:
“继滥用职权、徇私舞弊、骄奢淫逸之后,又给我安了不少新?罪名啊,我们墨尚书真是下本了,能买通这?么?多谏官弹劾我,您该查查他有没有营私舞弊、中饱私囊。”
“好啊,你不以为忤,反以为荣是吧?”皇帝面色铁青,“那墨四娘有再多不是,也?是跟你姓同一个墨,你竟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
“舅舅。”墨淮桑忽然抬头,打断皇帝的话,目光清正,“我斥责墨四娘,纯粹是出于私心。”
皇帝怒极反笑:“私心?好一个私心,你还有何?大逆不道之言,一并说了来。”
墨淮桑深吸一口气,掷地?有声:“我的确心悦祈东隅,见不得她受半分委屈,莫说是一个臣子之女,便是天潢贵胄,当着我的面折辱她,就是折辱于我。”
皇帝脸上的怒容僵住了,眼睛缓缓睁大,指着墨淮桑的手指都气得有些发抖:
“墨淮桑!你可知你在说什么?混账话?你难道为了一个神婆,连宗族都不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