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莫名镇定下来,微微颤抖地看向女鬼,等着她下一步的动作。
女鬼正是落霞胭脂铺的掌柜王大娘子,比比划划中,她请求东隅进府里看看她的儿子王小郎,还透露掉落山崖的意外跟她丈夫柳掌柜脱不了干系。
被她哀戚的眼神恳求着,东隅的心软压过了惧怕。
她趁着胭脂铺在办头七的法事,混进后宅,找到王小郎心急如焚的乳母。
那王小郎在母亲离世前就昏迷不醒,而老王掌柜听到爱女离世的消息,心痛欲绝,至今仍缠绵病榻。
“王小郎也魇着了?跟周家元娘一样?”墨淮桑难得惊诧。
“我在他们身上都找到了这个。”东隅取出两颗相似的珍珠,“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有人在这上面施了魇阵。”
“坊间都说柳掌柜这位赘婿是位爱妻如命的典范,可王大娘子一提起他就浑身发抖,马车坠崖绝对不是意外,墨少卿,这案子您还查吗?。”
“那位……王大娘子没直接告诉你?”
东隅摇头:“她似乎有所顾虑,只托付我两件事,一是王小郎,二是老王掌柜。”
见墨淮桑还在迟疑,东隅眼珠子一转:“您不相信我也无妨,等我查到更切实的证据,您再考虑要不要介入。”
“京兆已经结案了。”墨淮桑低头沉吟,“你可以暗自查访,有什么进展,及时禀报。”
东隅喜不自胜,冲他甜甜一笑:“您只管等好消息。”
她立刻跳下马车,卯足了劲想在墨淮桑跟前表现一番。
临走还不忘跟墨言打招呼。
时刻关注车厢内动静的墨言,冷不防被陡然冲出来的小娘子吓了一跳。
什么?郎君居然允许她帮着查案?郎君是病急乱投医吗?
没想到两天后,他果真收到祈东隅托乞儿传来的口信。
墨言赶紧禀告:“说王大娘子的丈夫形迹可疑,让您前去验证一二。”
墨淮桑无聊地戳着钓竿:“为何让我亲自去?”
“她说现下是暗访,只能眼见为实,免得您说她是一面之词。”
墨言默默加上一句,不是经常嫌大理寺拿您当摆设,一个案子也不给您派吗?既然又菜又爱,拿这个练手刚刚好。
“言之有理,我先换身衣裳。”
两刻钟后,墨言将马车停在永和坊春柳园外小巷。
夜色掩映下,墨府的马车倒也不惹眼,然而东隅却被这对主仆惊到了。
“哈气!”
她傻乎乎看着华丽黑袍加身、浑身香喷喷的墨淮桑,小心翼翼发问:
“墨少卿真是业务繁忙啊,您这是从哪个宴会上出来的吗?”
“什么宴会?我是专程来查案的!”墨淮桑斜了她一眼,“不是都要穿什么夜行衣吗?我没有,先用这身黑衣裳顶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