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大的寝殿内,太子妃病倒在榻上,望着床头那一刻雅致耀目的明珠,泪水无声的自眼角滑落。
身边的侍女见此,情绪低落的为她擦去泪,叹声宽慰着:“太子妃,您在病中呢,不宜伤心的,还是别哭了吧。”
太子妃却忍不住泪,病容憔悴的摇了摇头,虚弱的双眼中,流出的泪水带着浓郁的恨:“我做了二十年的太子妃,为他生育三次,滑胎两次,最终只活下这一个女儿!可他却毫不怜惜,竟听了那贱人的谗言,想把我唯一的女儿,许配给那贱人的废物侄子!”
“我恨啊阿霜,我在东宫苦苦熬了这二十年,活到这一步,要死了,竟连自己的女儿都护不住……咳咳……”
一口血,咳在了床塌前,阿霜颤抖着手,拿着帕子擦拭着血迹,太子妃却一把攥住了她的手,绝望的颤抖着声音:“明夜,你亲自去,联络那人……若他能立下毒誓,保凝儿此生无虞,我必……如他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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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清云净。
午后,颜悠悠将黄昏时要出去见面的事情,告诉了颜母,颜母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女儿那恩人,前日那桩事做的极好,悄无声息的就将这流言蜚语堵的差不多了。
颜母心中感叹着人家的好,目光看着一旁低头看书的女儿,眼神晃了晃,想说什么最终没说出来。
那人对樱樱的事情这般上心,为的是什么,几乎已不言而喻,她难免忧心。
过了一会儿,她道:“孤男寡女的在外见面,记得要谨慎一些,顺便告知恩人,请他务必抽出时间来,好让爹娘亲自拜谢人家。”
颜悠悠笑笑:“知道了。”
颜母走后,颜悠悠合上了书,靠在窗边一手支着下颌,看着外头园中轻摇的花枝。
日暖风和,她舒服的眯着眼,心中亦是暖暖。
想起回城前,他特意交代了她两遍,要说是一对老夫妻救了她。
原来他在那时,就想到了今日。
唇角弯弯的勾着柔美的笑容,颜悠悠想着,既是去谢他的,总要带些谢礼,该给他带些什么呢……
日落黄昏时,颜悠悠来到了茶楼,进了约定好的雅间后,她摘下了帏帽,看着已经泡好茶,在旁等着她的滕霁。
“没让你久等吧?”
滕霁笑着摇摇头,一手轻拍了拍身侧的椅子,示意她坐过来。
颜悠悠眉眼含笑,容颜美丽又柔和,提起裙摆坐在了他对面的位置。
滕霁微微拧眉,片刻后,挑眉一笑,自己起身坐在了她身边的位置。
深知他最近越来越无耻放肆,颜悠悠不敢离他太近,就想换个位置,可谁料身子刚一动,就听他幽幽道了句:“你再动一下,我一定让你坐在我怀里。”
他语声清润又平缓,却给她十足的压力。
颜悠悠起身的动作顿时僵住,看着他深幽含笑的双眸,无奈的瞪了一眼,只能老实的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