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床边的时宜,又看向周生辰,声音压得很低。
“北狄那边,来了些不之客。”
周生辰的眉峰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多少人?”
“明面上是商队,混在山下的镇上。”
萧宴走到窗边,撩开一角帘子往外看。
“但我让长风去探了,其中有五个是北狄皇室的暗卫,腰间都佩着‘狼’令牌。那是太后亲卫的记号。”
时宜的心提了起来。
“他们是来……抢蛊虫的?”
“多半是。”
萧宴转过身。
“玄真大师研究蛊虫时,偶尔会在院子里晒药材,或许被他们看见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
“我已经让护卫在禅房周围加了岗,后山的小路也派人守着了,只是……”
“只是他们敢在玄真大师的地盘上动手,必是有备而来。”
周生辰接过话,语气里听不出情绪,手指却在被面上轻轻敲击着,像是在盘算什么。
“玄真大师的药庐在哪?”
“在西边的竹林里,离这儿有半柱香的路。”
萧宴道。
周生辰点点头。
“让长风去告诉大师,把装蛊虫的瓷瓶藏好,夜里别点灯。”
他看向萧宴。
“你今晚守在药庐附近,我这边……”
“我守着!”
时宜立刻接话,生怕他说让自己离开。
“我不会添乱的。”
周生辰看着她紧抿的嘴唇,眼里闪过一丝犹豫,最终还是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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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离开禅房半步。”
夜色像墨汁一样泼下来,将禅房裹得严严实实。
时宜坐在床边,借着月光能看清周生辰的睡颜。
他大概是累了,呼吸均匀,眉头却微微皱着,像是在做什么不安稳的梦。
她拿起一件薄毯,轻轻盖在他身上,指尖刚碰到被角,就听见窗外传来一声极轻的脚步声。
她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猛地转头看向窗户。
月光下,窗纸上映出个模糊的黑影,正贴着墙壁缓缓移动。
她下意识地握紧了周生辰的手,他的手指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眼神在瞬间清明如镜,对着她做了个“嘘”的手势。
两人屏住呼吸,听着外面的动静。
那黑影在窗外来回徘徊了片刻,似乎在确认里面的情况,接着又有几个极轻的脚步声从院墙外传来,像是在交换暗号。
时宜的心怦怦直跳,手心里全是冷汗,却死死咬着唇没敢出声。
忽然,西边传来一阵短促的兵刃相接声,紧接着是几声闷哼,然后又归于寂静。
周生辰的眼神沉了沉。
“是萧宴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