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行的书房里有个紫檀木匣,里面藏着他通敌的证据,你想办法拿到手。”
时宜望着他眼底的坚定,忽然明白了他的计划。
她将令牌贴身藏好,又从间拔下根银簪。
“这是你教我的,能开暗锁。”
她想起那日在书房见到的木匣,锁扣虽复杂,却未必难住她。
三更的梆子刚响,冷宫的门突然被撞开。
刘子行带着禁军闯进来,火把的光将周生辰的脸照得惨白。
“看来,你们聊得很投机。”
他盯着地上的瓷瓶碎片,眼神阴鸷。
“既然周生辰不肯服软,那就用他的副将开刀吧。”
周生辰猛地站起身,却被蛊毒绊得踉跄。
时宜慌忙扶住他,却听见他在耳边低语。
“去拿证据,别管我。”
禁军将周生辰拖走时,他忽然挣脱束缚,狠狠撞向刘子行。
混乱中,时宜趁机从密道逃了出去。
跑过御花园时,她回头望了眼冷宫的方向,那里火光冲天,隐约传来周生辰的痛喝。
他是在用自己引开追兵。
她攥紧袖中的银簪,朝着书房的方向跑去。
月光落在她脸上,映出眼底的决绝。她知道,今夜必须拿到证据,必须让刘子行的罪行昭告天下。
因为那是周生辰用命换来的机会,是他们唯一的生路。
时宜借着夜色潜入书房时,檐角的铜铃突然无风自动,叮铃的脆响在寂静的宫夜里格外刺耳。
她屏住呼吸贴在门后,听见巡逻禁军的脚步声渐远,才摸出周生辰给的那把小巧的青铜钥匙。
这是他早年间亲手为她打磨的,说宫墙之内,总得有件能护着自己的东西。
钥匙插进锁孔时,她忽然想起那年在西州王府,他教她辨认密信火漆的模样。
“北狄的狼形纹章刻得最凶,南楚的鸾鸟纹章带着钩子。”
他握着她的手划过那些冰冷的印记。
“这些都是刀,藏在笔墨纸砚里的刀。”
此刻,那把“刀”就藏在书架后的暗格里。
时宜按动第三排书脊的凸起,书架无声滑开,露出后面的紫檀木匣。
锁扣上的狼形纹章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她用银簪挑开簧片,只听“咔哒”一声轻响,锁开了。
匣子里铺着黑绒布,除了那叠北狄密信,还压着份泛黄的舆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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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展开一看,云州、幽州、并州三城被朱砂圈出,旁边用朱笔写着“割让酬谢”四字,字迹扭曲,像极了刘子行平日里阴鸷的笑。
最底下压着张人皮面具,眉眼竟与周生辰有七分相似。
原来他早计划着用替身冒充周生辰,假传军令献城。
“找到你想要的了?”
冰冷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时宜猛地回头,只见刘子行站在月光里,手里把玩着把匕,刀面映出他狰狞的脸。
“我就知道你会来。”
他一步步逼近。
“毕竟,你和周生辰一样,总爱做些飞蛾扑火的蠢事。”
时宜将舆图紧紧攥在手里,指节泛白。
“你就不怕我把这些交给朝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