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消毒水的气味刺鼻难闻。
“程总,叶小姐有凝血功能障碍,捐肾风险太大,很可能会大出血……”医生拿着检查报告,额头上全是冷汗。
程斯言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用最好的药,最好的医生。”
“可是……”
“我说,按我说的做!”他冷冷地打断医生,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医生不敢再多说,只能立刻安排手术。
叶栀梦躺在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惨白的灯光一盏盏掠过,忽然觉得这一切荒谬得像个噩梦。
她多希望醒来时,还能看见那个会为她半夜买桂花糕的程斯言。
被推进手术室前,她最后看到的画面让她的世界彻底崩塌——
程斯言正虔诚地亲吻唐兮窈的手背,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麻醉剂缓缓注入血管,叶栀梦的眼泪终于决堤。
她想起那个雨夜,程斯言浑身湿透地跪在她面前,红着眼睛说:“什么小说世界,什么命中注定,我程斯言只爱你叶栀梦一个人。”
骗子。
都是骗子。
既然做不到,为什么要用那样深情的眼神看着她?
为什么要用那样温柔的声音哄她留下来?
为什么要让她以为,他们真的可以对抗命运?
“程斯言,”她在心里无声地呐喊,“你明明说过……不会变成那样的……”
所有人都知道,豪门圈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宁惹阎王,莫惹程少。
可就是这样一个疯子,却对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叶栀梦温柔得不像话。
记得她随口说喜欢城南的桂花糕,他连夜开车穿过半个城市去买;知道她怕黑,就在她房间装了整面墙的星空灯;甚至因为她一句“想看你穿白色”,这个只穿黑色的男人,衣柜里突然多了一排白衬衫。
所有人都说,程斯言把叶栀梦宠得无法无天。
直到婚礼前一周,两人同时做了一个漫长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