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堵得慌,但没阻止金湛,继续躺在软榻上等待,他得有点耐心。
几分钟後,金湛拿了一个黑色的大盒子进来,看到盒子的第一眼,陆翡然的瞳孔紧缩了一瞬,表情有一刹那的僵硬。
“这是什麽?你买的东西吗?”金湛问。
陆翡然站了起来,把睡袍拉好,从金湛手里接过颇有分量的盒子,五指用力扣在上面,指节发白,好像不敢让人看见里面的东西。
“是我的……我先拿上去。”
金湛觉得陆翡然的背影有些慌乱,看来是很重要的东西。他重新坐回画架面前,看着还没完成的画,又看了看空荡荡的软榻,心里遗憾,这幅画本来可以更好的,如果不被打断就好了。
黑乎乎的盒子躺在书房的桌上,陆翡然盯着它,嘴里咬着大拇指的指甲,好像怕盒子里钻出来一条骇人的蛇一样。
熟悉的盒子,上一回见到它时心里的狂喜还没有遗忘,但再次见到他,陆翡然却开心不起来。
他思索了很久,没办法做到把这个盒子像昨天的戒指一样果断地扔进垃圾桶,不仅因为它价值一个亿,更是因为,这是对他而言有意义的东西。
陆翡然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古老的小提琴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心里某处陷进去了一瞬,看见盒盖里的卡片,又冷硬了起来。
“妻子的珍爱之物。”
卡片被果断撕碎,如窗花的雪花一样纷纷落在垃圾桶里,盖在昨天的戒指盒上。
烦!
烦的要命!
他就像根本没有分手一样,还以为是在异地恋呢?给他送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干嘛!
他的第六感没有错,被注视的感觉从来没有消失过。那个人……没打算放过他。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给陆翡然吓了一跳。
周梓华发来几张图片,是一封邀请函“德维家族邀请您出席晚宴。”
周梓华:“我家老头真的很牛,他跟交际花一样,你前男友家的邀请函都能拿到。老头让我和他一起去,那我去了噢?跟你报备一下,我就是去当边缘人物的。”
兰斯无处不在,他的名字无孔不入地钻进陆翡然的生活里。为什麽要邀请周梓华父子?他们有交集吗?有未来合作的可能吗?
陆翡然忽地像风一样冲下去,天寒地冻之中裹着薄薄的一层睡袍检查外面的信箱。他会不会也有邀请函?
心里蓦地一落,没有,信箱里空空如也。
但这并没有让陆翡然安心,没有邀请函,他更没有办法揣测兰斯的目的了。送莫名其妙的东西过来,还有奇怪的卡片,说什麽“妻子”……给他的朋友发邀请函,他却没有收到。
不是想让他过去见面吗?
陆翡然搓着冻红的脸钻进屋里,回到温暖的房间打算睡个午觉养神。
不知睡了多久,陆翡然睡饱了,裹着被子继续躺着,楼下传来听不真切的说话声。
“这事跟我没关系,我只是一个画画的,平时自己做点临摹……你们说的那些,我都不知道!”
“金湛先生,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
“你有手续吗?有调查令吗?凭什麽让我跟你们走?”
那人很无奈:“跟我们走一趟,我们会详细告知您情况,请不要让我们为难。”
门口站着几位身强力壮的警察,统一的制服无形中给金湛带来巨大的压力,警察还没有说什麽,金湛就哭得打嗝,一点道理不讲,就要把他们赶出去。
“不好意思,我弟弟被吓到了,”陆翡然吊着一颗心跑下楼,搂住金湛的肩膀,把他往自己後面揽了揽,刚睡醒的红润脸色刷地褪去,整张脸苍白如纸,“有什麽事可以跟我说。”
警察打量了陆翡然,看了眼金湛的个人资料,问:“您是亲哥哥吗?我们并没有查到金湛先生有兄弟姐妹。”
陆翡然咬住了下唇:“不是亲哥哥。”
警察摇头:“那很抱歉,我们不能和您多说。请金湛先生配合我们调查,走一趟,调查清楚了会联系他家属的。”
“不可以联系家属!”陆翡然提高了音量,急切地说,“他妈妈生了重病,不能受刺激。您联系我吧,可以吗?”
“行。”
察觉到陆翡然的松动,警察也不再劝说,等着陆翡然把金湛劝服了跟他们走。
送走金湛,陆翡然原地跌坐在地上,手脚冰凉,连胸口最後一点热度都要流逝了。
给周梓华发了消息:“让你爸也把我带上。”
然後行尸走肉般地回到书房,翻出了垃圾桶里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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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为什麽没有邀请函呢?妻子是不需要邀请函的。妻子的意思就是妻子,妻子回自己家是不需要邀请函的!
下回是隔日更新茍一茍榜单,希望我们茍到榜单呜呜[爆哭][爆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