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跪拜他的吉祥话语整整齐齐地回荡着,馀音未绝。
沈极昭回到了医馆,准备召集人继续研讨,可他的双眼却一邪,眯了起来,朝着正在触碰染上瘟疫的病人的女人走去。
女人仔仔细细翻看着病人的眼部,手再次搭上了病人的脉,心中思量着病情,等她结束这个病人,要去看下一个病人的时候,她转身,脚步顿住。
男人高大的身影压着她,他冰冷的嗓音响起:
“你怎麽在这儿?”
姜水芙猛地望进了他的眸子里,有气恼,有懊悔,还有担心。
才几日不见,他的身子就消瘦了许多,眼底也多了许多乌青。
她不情不愿地反驳他:
“我戴了面帘,不会染上的。”
谁知,男人看都没有看她一眼,连她的话都没有听完就走了,留给她一个冷漠的背影。
她轻哼一声,谁在乎啊!
接下里的几日,姜水芙都在帮着救治病人,包扎伤口,试药喂药。
除此之外,她还把书籍翻阅遍了,与医士们一同研究解法,只是研究出来的所有药方,都是治标不治本,只能缓解,不能根除。
姜水芙继续挑灯夜战,依旧不死心地把医馆的所有藏书都一行行地捕捉入脑,希望能找到应对之法。
可是,烛火突然灭了,她疑惑地擡头。
锦青的声音响起:“殿下请姑娘前去房里!”
姜水芙生气了,抱着书籍就回了她的房,现下天色已暗,外头的甬道却还人来人往,都是压制瘟疫的官员,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地巡察,发现病情立即上报。
她气冲冲地走着,锦青在後头跟着,眼见着她就要回到房里了,他居然绕到她的身前拦住了她:
“殿下等着的!还请姑娘不要为难属下!”
好啊!不是说好了放手的吗?他又要出尔反尔是不是!
真是给他脸了!
姜水芙火冒三丈,一脚踹开他的门:“卑鄙小人,你给我出来!”
只是她还没有开口斥骂,她就住了口,屋子里竟然没有人!
那他几次三番“请”她过来干嘛?
真是有病!
。
这种事几乎隔三差五就会发生,姜水芙一到夜里就被“请”到他的房里,一到白日碰见他时,他又爱搭不理,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真是奇怪,太奇怪了!
莫不是他也染上了什麽怪病?
慢慢地,她遇见他就当不识,也不给他一个眼神。
而她们这幅场景在落在别人眼里,就是恩爱有加,只是碍于公务碍于疫情不得不克制。
这一日,姜水芙有照常去给病人换药,这个病人是瘟疫的源头,上次街上奄奄一息的孩子,他现下的情况依旧不太好,只能由她扶起再换药,他感激地说道:
“姐姐,你和哥哥都是好人,你们为了我们,白日里连说话的功夫都没有,真是辛苦你们了,只是,我也不知道能活多久,不知道可不可以,有生之年,我希望·····”
但他的愿望还没说出来就被旁边的病人拿着剪子划了一刀,他们恨极了他,恨不得立即掐死他,要不是因为他,他们整个镇子会陷入这种绝境吗?
“你去死!你害了我的妻子孩子!你该死!”
一个病人出了手,其馀的也忍不住了,只是他们是将死之人,没有力气,只能极尽恶毒地咒骂他。
孩子被迫承受着这些咒骂,承受着他伤口的疼痛,他泪如雨下,痛苦极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眼见着拿着剪子的病人又要继续去杀他,沈极昭适时出现了,制止了这些人蠢蠢欲动的邪恶。
他一来,所有人立即不动了,只是眼神依旧狠毒,嘴里依旧是止不住的谩骂。
他渐渐俯下身,语气轻和又不失威压地问他:“不是你们,也会有别人,对吗?”
姜水芙走了出去,碰上了医士,医士连忙接过她手中的药:
“小夫人快歇下吧,怎麽能劳累您呢,真是大不敬啊!”
她不悦地抿抿唇。
不只是那些病人认为她和沈极昭有不正当的关系,就连这些医士和官员仆从都对她毕恭毕敬,她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
“我跟他没有关系,如果说曾经一定要有什麽关系的话,那也是他强迫我的!”